门卫强撑道,眼眸中已有几分退缩。
“去通禀一声,就言语,皇爷过几天,就会拿咱们总督下狱!”
语不惊人死不休,朱谊汐豁出去了。
反正快要饿死了,少不得学些纵横家了。
“此话当真?”
“我是宗室,骗你作甚?”
“你等着!”
这下,众人吓得脸更白了,作为亲兵,孙总督可是衣食父母。
似乎找寻到理由,某个人一溜烟地跑去汇报。
剩余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都不敢前进一步,刚才的嚣张跋扈,瞬间消散。
而在院中,作为三边总督,孙传庭两鬓斑白,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一堆书信。
这是京中好友传来,一封接一封,都是陕西豪右士绅对其不满的弹劾。
而最为重要的是,去年桃园兵败,当今崇祯皇帝,对其又不满了几分。
想到此处,孙传庭不由得有些头疼。
为了平定乱民,他可谓是耗尽了心血,陕西自崇祯十年,就不再有兵灾。
不曾想,这群士绅,竟然毫不领情,真是可恶。
“启禀总督,门外有人要账,一大群人。”
“嗯?我何时欠人钱了?”孙传庭摆摆手,“胡搅蛮缠,直接乱棍打出去。”
“总督,是秦藩宗室,他们人很多,把大门都围住了,还说,朝廷过几日,就得拿你下狱。”
“荒唐——”孙传庭直起,满脸怒容:“堂堂的宗室,竟然妄言朝政!”
不过,难道是从秦王那听来的?还、是有门路?
收敛起怒容,孙传庭道:“让带头人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其是何等人。”
“聚在衙门前,成何体统!”
收拾了些许仪容,孙传庭一脸正色。
如果在之前,他还会顾及宗室的身份,但朝廷如今风雨飘渺,这些都不值一提了。
很快,朱谊汐,就左拐右绕,见到了精神矍铄的孙传庭,孙总督。
孙传庭,字伯雅,今年才五十岁,国字脸,山羊须,身材魁梧,眼眸犀利,文人的儒雅与武人魁梧并存,不怒自威。
“奉国中尉朱谊汐,见过孙总督。”
见到这位历史名将,朱谊汐不由得打起精神,压抑紧张,拱手道。
“中尉何故来此?还大放厥词?”
孙传庭眉头一皱,威势顿来,不满道:“些许传闻莫要乱传,不然休怪我上书,凤阳去走一遭。”
“凤阳好啊,正巧我饿的几天了,去了凤阳,总不至于饿肚子。”
朱谊汐反而厚着脸皮,油米不进。
孙传庭无奈,这是哪里来的一个混子,宗室竟堕落如斯。
“晚辈前来,只有一桩事,还请总督发还我等宗室的宗禄。”
朱谊汐正色道:
“自崇祯元年至如今,地方十六年不发宗禄,有悖于祖制,我等宗室悲惨戚戚,饿死无数,还望总督能够体谅,发放一二。”
“这——”
孙传庭沉吟片刻,直接按照往年的规矩,开始耍赖:
“朝廷要我自筹粮草,我之所得,都是军粮,难挪做他用,宗禄之事,还是去找布政司衙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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