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毒狼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心领神会。
我和毒狼同时踢出一脚在阿东来腹部,阿东来一声惨叫向后飞去,随后摔在地上。
毒狼果然够毒,人会下毒,招式也毒。在他抬脚踢出时,他的鞋尖突然弹出一节淬了毒的幽绿尖刃。
阿东来倒在地上愤怒看了我二人一眼,随即想要来个鲤鱼打挺,但我和毒狼已至其身前,然后同时劈出一刀。
起身不成,阿东来右脚蹬地,身子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以头朝我们的方式抬臂单刀格挡。
刀刃自黑夜中擦出火花,他臂力很强,强到我与他相比已经并非一个境界,阿东来奇迹般地用单臂单刀硬是挡下了两刀重击。
阿东来左手持双刃刀插进我与毒狼之间,然后便是左右横扫。
未等我二人有所反应,双刃便在我的右腿、毒狼的左腿上砍出九刀,刀伤深可见骨。
我和毒狼迅速后退,阿东来这才有了起身喘息的机会。
只见阿东来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往嘴里扔了两三颗药丸,咀嚼几下后吞了下去。
“再来!”阿东来战意汹涌,整个人的气势越发强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
阿东来舞动双刀如满月,双刃在掌心旋转左击右打,单刃则是配合双刃见缝插针。
毒狼武功较弱,被阿东来逼得节节后退,甚至胸口和腹部还被划了两刀。
我也好不到哪去,边退边挡边反击,而我的反击却收效甚微。
眼看我俩就要被阿东来逼退到墙根,毒狼突然收手不打了,收刀转头就跑。
然而阿东来怎么可能轻易放他往外跑,左手单刃如闪电一样疾射出去,把背朝阿东来的毒狼捅了个通透。
然而我和阿东来都没注意到的是,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枚弹丸。
弹丸炸开,发出一道白光后炸出一大团青烟,青烟中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刀风声。
我开始闭上眼睛,阿东来每次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在我大脑中都能生成影像。
他想撤退,阿东来的脚动了,向后动。
我惊险的躲过阿东来胡乱斩出的两刀,我单刀直刺,阿东来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然后就被我用刀顶着一直倒退,直到退出青烟。
青烟散尽,我的刀刺进阿东来的腹部三寸,阿东来的左手死死握住刀身不让刀刃再进分毫。
阿东来狞笑的看着我,“孤狼,如何啊,我手中可有能斩去你头颅的一刀。”
豆大的汗珠从我的头上源源不断流下,阿东来斩去了我的一条手臂,身心的痛苦和麻木,让我在阿东来提醒后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斩下一条胳膊。
阿东来瞪大眼睛,狰狞着挥出一刀。
刀被阿东来攥住,手臂被阿东来砍掉一个,眼下这一刀我躲无可躲,挡无可挡,他会以最凶狠的一刀斩下我的头颅。
“你记住,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可以保你一命。”这句话是毒狼曾经对我说的。
时间仿佛又回到疾狼的居所,毒狼临走前留给我一个匣子,匣子中有他毕生所学。
匣子最底下有个暗格,暗格中是一个纸卷,展开纸卷出现一根极其细小的筒、一根牛毛细针、一粒红色药丸。
纸卷上写着四个字:“口腹蜜剑”。
这是一种藏于口中的暗器,牛毛细针上淬有剧毒,触之皮肤溃烂,融入血液五脏六腑化作脓水,红色药丸是解药,含之解毒,可藏于唇齿间。
刀光如月影,在刀刃即将砍下我头颅的一瞬间我张开口,牛毛细针从口中射出。
一声哀嚎,阿东来扔下手中刀,松开握住刀刃的手,一脚将我踹飞出去,刀从他肚子里拉出来,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
阿东来捂住右眼,跌靠在被他踢翻的石桌旁,他尖声厉嚎:“有毒!有毒啊!口腹蜜剑!口腹蜜剑!”
我跌倒在毒狼身旁,看着阿东来装若癫狂。这时,我和侧身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毒狼,看到了叫人惊悚的一幕。
只见阿东来伸出三根手指,把眼球连同着牛毛细针一起剜了下来。
惨叫声中,他原来右眼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往外呼呼冒血的窟窿。
毒狼大笑,“阿东来,你输了,你彻底输了。”
阿东来颤抖着声音回道:“我没输,我不可能输,只要把你俩杀死,我就赢了。”
毒狼道:“以你现在的状态,要如何杀死我俩?”
我用一只手从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将我断臂处系死。
阿东来道:“我还有最后一招,无人能挡的一招。”
毒狼道:“无欲无求,无他与我,无死无生,绝心御刃是吗?”
阿东来道:“是!”
毒狼道:“你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到如今的地位,你舍得放弃吗?现在的你如何无欲无求,无他与我,无死无生,绝心御刃?”
阿东来哈哈大笑,“我都要死了,这些东西能带到哪去?”
说完,阿东来站起身,将双刃刀重新插回鞘中,这一刻空气都好像凝固了,就连我的心跳和呼吸似乎也停止了一样。
阿东来步伐蹒跚向前六步走。
“拔刀斩!”
这一刀于黑夜中宛如一轮大日砸下,避无可避,如直面死亡。
一道白光突然从身旁闪过,直冲那一轮大日,同时银色光辉横扫。
“轰”的一声兵刃撞击,白光极速向后倒射,阿东来像是被行驶的马车撞飞一样,双脚离地飞出老远,有半截刀刃在空中旋转钉射在墙壁中。
等白光与阿东来同时落地,我转头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着白色僧袍的光头和尚。
光头和尚倒地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小心他的刀,材料特殊。”说完后,和尚就昏死过去,一道极长刀伤从和尚肩膀斜至肋下,鲜血染红僧袍。
阿东来单膝跪地狂吐鲜血,手中的双刃刀已经有了裂纹。
毒狼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光头和尚的手,可是离得太远,毒狼无力的喊到:“疾狼…”
疾狼死了,上原柳心斋也死了,活着的是法心和尚,静安寺住持要他抛却曾经重新活过如新婴。
然而在我去静安寺后,法心的修行却蒙了尘缘,住持说他尘缘未了,休不得正果。
再次相遇,疾狼不是疾狼,法心不是法心,以刀客上原柳心斋之名。
如若同时拔刀,柳心斋可杀身前所有拔刀之敌。
“没想到,我最强的一技却是赢在刀上。不,若是双刀在手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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