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现在出发去往相泽里村,晚上八点到九点就可以到达。
话不多说,我背上柴火一路步行,一身朴素打扮没有引起外人注意,八点二十左右顺利进入相泽里村。
村里的夜晚不像城里,八点多还是灯火通明,这里已经是漆黑一片。
相泽里村西面是个土坡,坡顶上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大槐树,槐树粗大,枝叶繁茂,正是我藏身的好地方。
我自幼在狼穴长大,这些人的习惯都十分清楚。
比如说飞鸽传书,非十万火急情况下都在后半夜传书,而我现在要等的,就是银狼的飞鸽传书。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后半夜果然有飞鸽传书,只是信鸽并不是从村里往外飞,而是有信鸽飞进村里。
当信鸽恰巧飞掠我头顶时,被我用衣服扣了下来。
信鸽脚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我从竹筒里把信纸抽出,看到是金狼写给银狼的信,信中内容潦草,应该是关于某个特殊任务的。
看完信后,我又把信纸卷一卷塞了回去,然后把信鸽放归。
村子不大,月色也正好,信鸽落处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我决定今晚便动手。
我把捆在一起的柴火放开,从里面拿出了装着夜行衣的包裹,还有刀。
我换好夜行衣,拿起刀,隐匿在黑暗里,因为杀手都是见不得人的。
在狼穴,除了我和恶狼,其他杀手杀人都是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任务目标就离开。
而我和恶狼执行任务时更喜欢灭门,如今回头再看,这种行为一定是心理变态。
虽然都喜欢灭门,但是我跟恶狼还是有很大的差别,恶狼喜欢白日杀人,而我喜欢行走在黑暗的角落,就像现在。
我没有料想到,银狼竟然可以谨慎到数鸽子身上的羽毛,当然他数的只是鸽子翅膀的羽毛。
我盘坐在墙角的大水缸后面,偷偷看着银狼在鸟笼子前摆弄着信鸽的翅膀。
“十九、二十、二十一,翅膀上的羽毛是对的,这三根羽毛怎么破损………”
银狼打着灯,仔仔细细查看羽毛破损处,突然他目光一转,竟然死死的盯着我藏身的大水缸。
我不慌不忙的把头缩回水缸后面,我明白银狼这个举动,完全是出于杀手的判断和预感。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缸后面藏着人,信鸽羽毛破损的新旧程度可以判断出很多东西。
比如说有人在村子里捉了信鸽又放了回来,目标就很明确了;既然目标明确,那作为目标的一举一动肯定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但是那道目光会出现在哪呢?
房子转角、墙下水缸、房间床上………,一切都有可能。
当我再次把头探出去,银狼已经消失不见,屋里屋外漆黑一片。
我戴上狼头面具,沿着墙根移动。
移动到窗边,正想弓下身子避开窗户。
一柄银刀突然破开窗户,我侧身翻滚到院子中间。
“若不是我的鸽子突然开始咕咕叫,我真的不确定家里会有其他人。”银狼身穿黑衣、手持银刀从屋子里缓步走出来。
我转头看向关在鸟笼里的信鸽,刚才我经过鸟笼子旁边时,信鸽咕咕叫的频率的确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让我看看你是谁?”银狼点上提灯挂在门上,屋外照亮大片。
我抽出刀,摆出吾本橋一郎的剑架。
“孤、孤狼…”
认出我的身份,银狼已经紧张起来,仿佛是遇见了生平最强劲的对手,但我不会把他视作强劲的对手,或许五年前会,但现在不会,因为他还不够强。
如今的我若是再遇到曾经的吾本橋,我绝不会身受重伤。
银狼从台阶上高高跃起,举刀朝我劈来,我侧身躲开。
银狼蹲在地上转了半个圈,刀锋一转,改而横挥。
我用刀鞘插地挡开他凌厉一击,与此同时左手刀外刃上挑,划开了他的肚皮。
银狼虽然算得上是高手,但他的手段在高手行列中并不算高。遇到我,生死只在一招半式。
银狼躺在地上捂住肚子,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你果然背叛了狼穴。”
“是又如何,我这次就是要以你为诱饵,捣毁狼穴。”
银狼抬刀指着我,但是他那点伎俩我又怎么会不知?都是从一个地方训练出来的。
银狼的刀柄有四个小洞,小洞里面射出四枚透骨钉,我挪开一步就躲了过去。
“你的刀柄只能容下四枚透骨钉吧,还有其他手段吗?都统统使出来吧。”
此时银狼彻底绝望,“要杀要剐快快动手。”
“不急,还不到你该死的时候。”
我挑断银狼的手筋脚筋,然后走进他的房间,从房间里找来纸笔,蘸着银狼的血,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银狼之命提雪狼头颅来无宿山换——孤狼”
吹干纸条,卷一卷塞进竹筒,让信鸽捎信给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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