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使劲的看了他两眼,把他的样貌记在脑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或许这个贴着面皮的上原柳心斋才是疾狼真正的自己。
我独自走山下,坐上马车不再回头,就此回家。
“回过身看前生,活的乱七八糟,为杀人而生的我时常徘徊在生与死之间,也早就看淡生死,甚至淡到冷血的地步。我身在地狱,不甘心身负枷锁,我想要挣脱束缚活成自己,这是执念,也是夙愿。可后来我发现,身负枷锁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他们本不该这样,他们何罪之有。从那时,我有了不想被外人察觉的信念,这个所谓的信念支撑着我保持人性,我想找到一个真正能打破枷锁的人,让人们从地狱中走出来。本来希望就在眼前,可天不遂人愿………”
我一路上回想着柳心斋的自述,可怜他这一辈子,到头来还不知谁会给他收尸。
不过身在狼穴,谁不是如此?都是在两种身份、两处人格中挣扎变换,想要费尽心思爬出。
疾狼是疾狼,柳心斋是柳心斋,疾狼不是柳心斋,但柳心斋却是疾狼。
刚进新树城,大街上到处都是快报。
“左派议员,军政处大臣井上井田,从海外购进火炮七十六门、军舰一艘,于本月一日上午部署大囿台前线。”
“内幕府总长柳村阿东来于本月三日下午,与井上井田在新树会面,共同商议作战计划。”
“四日凌晨,东政府铃原县遭受炮击,炮击持续三个小时,伤亡人数正在调查。”
回到家,大门被上锁,我从一块石头下面找出钥匙,打开门。
进了屋子,案几上竟然是厚厚的一层灰尘,是好几天没有打扫了。
“樱望不在,是出了什么事!”
我一下子慌了,把所有屋子都找了一遍,到处都找不到樱望。
我又跑出去到了菜市场,把菜市场也都找了一遍,长得像的背影全都扒着确认一遍,仍旧没有。
然后把她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依旧是没找到她。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觉着没有她在,未来我真的活不下去。
院子里的樱花树已经开了好多的花,我坐在下面倚靠着树。
她那么爱樱花,她怎么舍得走。
我折下一朵花捏在指间嗅了嗅,又忍不住想起她酿的樱花酒和做的樱花糕。
抬眼间,我仿佛看到了樱望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我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样冲进厨房,推开门的一瞬间,梦又破灭了。
我缓缓走到灶台前,轻轻掀开锅盖,里面竟然有一张纸!
“我亲爱的有良哥哥………”
我噗嗤笑了,她总爱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我很喜欢。
“看到写封信,你不用挂念我,我很好………”
虽然信上面是这么写的,让我不用挂念,可是没见到她,我又怎么能放心。
继续往下读,画风就突然变了。
“哎呀!直说吧,你柳村大人不让我跟你相处了,要强行带走我,还不许我给你写信,我拗不过他,就先跟他回去了。我怕你找不到我而疯掉,偷偷写信藏在这里。
不过有良哥哥不用担心,我爹公务繁忙,他困不住我的,这个月的二十号我们一起去给树浇水怎么样?
哦对了,还有记得按时吃饭。”
信的最后,樱望画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我笑着,小心翼翼的把信折好,放进怀里。
“还有五天就能再见面。”我安心的享受着夜晚。
十六日早上,又有快报传来。
“本月十日的临时政府共同会议决定,免去井上井田军政处大臣职务,由木希谨野接替职务。”
“大反攻继续,军政处木希谨野表示:最早九月份就能实现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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