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庄主,土八路没来你这边骚扰吧?”吴泽问。
“没有,没有。”王庄主摇着头。
“王庄主,你可知错!”吴泽突然口风一转。
王庄主的神色瞬间一紧,不解看着吴泽:“钟科长,我,我,我不知道你哪里不满意了?”
“你王家庄是距离祝家庄最近的堡垒庄吧。”吴泽看着王庄主,“祝家庄缺水了,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支援?”
“钟科长,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啊,我想办法支援了,我派出了队伍去送水,可半路上遭到了土八路的伏击,我损失惨重啊。”王庄主把吴泽领到了一片新坟地边上,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你看吧,钟科长,这都是我王家庄的损失,可惜了这么多的小伙子,是我害了他们啊。”
说完,王庄主还真的就在吴泽面前哭了起来,好像,这些失去的人,都是他的亲人。
吴泽粗略一看,这新坟的数量至少得有百八十个。
“王庄主,看来你王家庄真的是损失惨重啊。”吴泽故作说。
“可不嘛,这都是年轻的大小伙子,他们死的太可惜了。”王庄主哭着说。
“带我去看看伤者吧。”吴泽道。
“是。”王家庄主点着头,连忙带路了。
吴泽跟着王家庄主进入了庄子,庄内到处都是囤积的水源。
王家庄能用来装水的容器,都装满了水。
甚至在王家庄里面,还有劳工在抓紧时间挖水塘进行蓄水。
吴泽故作表扬说道:“王庄主,看来你很用心啊。”
“土八路断水这一招太狠了,我王家庄每天需要的水量不我不敢大意了啊。”王家庄主连忙说道。
“嗯,做的不错。”吴泽嗯了一下。
来到了安置伤兵的地方,这里的伤兵数量不少,有二百多了。
“这是23号站过来视察的钟科长!”王家庄主对着伤兵们道,“钟科长来看大家了。”
“钟科长好。”一干伤兵都连忙挣扎着给吴泽敬礼。
“大家不必起来,不必起来。”吴泽道,“你们的付出,我会记录下来的,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谢谢,钟科长,谢谢钟科长。”一干伤兵们纷纷表示感谢。
看过了伤兵,吴泽佯装着又随便抽查了一下王家庄的防御情况,然后就到了饭点。
这饭很丰盛,水里游的,地面跑的,天上飞的都齐活了。
王庄主亲自给吴泽倒酒,吴泽摆着手:“手臂有伤,暂时不便饮酒。”
“你看我这脑子,我给忘记了。”王庄主连忙给吴泽换了碧螺春。
吴泽也不客气,吃了几筷子之后,然后就对王庄主道:“王庄主啊,以前马科长在的时候,月供是多少?”
其实,马万鹏留下来的资料里,吴泽已经知道数额了。
“这个数。”王庄主对吴泽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吴泽故作说道,“马科长真是太心黑了,一点都不考虑下面堡垒庄的承受能力啊。”
“是啊,是啊。”王庄主诉苦道,“可不嘛,马科长在的时候,每个月我们这些堡垒庄主都要被扒两层皮,实在是太多了。”
“从现在开始,以后你们王家庄的月供交一半就可以行了。”吴泽说道。
王庄主一听,立刻大为激动:“钟科长,这是真的吗?”
王庄主还以为钟科长会借着视察之名,下来狠狠搜刮一番呢。
没有想到,钟科长不但不搜刮,反而还要降一半的月供,实在是出乎王庄主的意料。
“当然是真的。”吴泽点着头。
二十几个堡垒庄被收了,剩下的堡垒庄要安抚,肯定得最短时间内安抚下来。
待韭菜稳定了,后面再割嘛。
“谢谢钟科长,谢谢钟科长,真是太谢谢钟科长你了。”王庄主激动的很,连忙给吴泽敬水。
“二十几个堡垒庄丧失了,后勤损失太大了,王庄主,李家庄不在了,你王家庄就是标杆。”吴泽喝了水,道,“以后,你可要把这个标杆给我做好了。”
“一定,一定,一定。”王庄主信誓旦旦。
这顿饭,吴泽吃的很满意,王庄主也更加满意,大家都很满意。
临走的时候,王庄主给吴泽塞了重金:“钟科长,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王庄主,你看看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吴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笑纳了。
月供是月供,孝敬是孝敬,这是两码子事儿。
不收,这些堡垒庄主是不会安心的。
有时候,吴泽都在想,这当汉奸也不容易。
没事的时候,要被上级以视察名义扒皮。
有事的时候,也要被上级以视察名义扒皮。
“应该的,应该的,钟科长比以前的马科长有人情味。”王庄主拍着马屁。
吴泽离开了王家庄,王庄主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庄主,这钟科长真的把我们庄的月供减少了一半吗?”有人凑王家庄主面前说。
王家庄虽然不比李家庄,但一半的月供,也不是小数目。
“钟科长比马科长有人情味啊。”王庄主道。
王庄主都听说了,这个钟科长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亲手把马科长的侄子打成了筛子。
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当后勤科长,王庄主都在担心。自己没能够成功救援祝家庄,会不会被钟科长狠狠收拾一番。
结果呢,钟科长太有人情味了,根本都不追究他的责任,还主动把月供降了一半。
现在看来,钟科长应该只是对后勤科的那些人狠,对下面的堡垒庄,还是挺友善的。
“庄主,这月供减少一半,另一半的缺口,钟科长怎么填啊?”这人又说了。
毕竟,大家都不蠢,这月供是交给蒲友的。
这钱少了一半,蒲友岂不翻脸?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钟科长既然能说只交一半月供,另一半的缺口,钟科长肯定有办法了。”王庄主道。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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