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龟田也算是蒲友口罩厂的客户了,这不正是帮蒲友赚钱嘛。
问题就出在这里,由于现在是战争时代,对口罩的需求很大。
比如大灾过后,容易流行疾病。
战场上的尸体腐烂,也容易爆发瘟疫。
这就需要大量口罩了。
口罩的需求一大,这就意味着极大的市场。
龟田这老鬼子也是从大阪出来的,他想要做垄断生意。
他利用职权,把蒲友口罩厂的其他客户全部给控制了起来。
这些客户不准从蒲友的口罩厂买口罩,只能从龟田那里买。
如此一来,龟田就成为了蒲友口罩厂唯一的客户了。
不得不说,这大阪出来的鬼子,这捞钱的手段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龟田成为蒲友口罩厂的唯一客户之后,这价格自然就压的非常厉害,简直把蒲友的口罩厂当成了提款机,蒲友的口罩厂都没利润了。
蒲友一见这状况,肯定就不干了。
可是,蒲友的职权又没有对方大,拿对方没辙。
其实,之前蒲友说是去太原公干,其实也是忙活这事情去了。
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蒲友跟对方通了电话,再次闹掰。
蒲友咽不下这口气,他自己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就想到了吴泽。
所以,蒲友才连夜让自己夫人把吴泽喊来了。
“钟科长,你给我想个办法,我的口罩厂不能白给龟田赚钱。”蒲友对吴泽抱了很大的期许。
吴泽看完了资料,朝着桌子上一放,看着蒲友:“站长,你是仅仅不想让口罩厂成为龟田的赚钱工具呢,还是想要连本带利的捞回来?”
这种商战,吴泽其实不擅长。
但后世的那些骗子,却是很好的老师。
那些杀猪盘骗术,随便拿一个过来,把龟田的家底掏个精光,那都不是什么问题。
蒲友一听吴泽说还能连本带利捞回来,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瞪的滴溜溜圆:“钟科长,你能有办法连本带利给我捞回来?”
“办法肯定是有,不过”吴泽话没有说完。
蒲友急不可待打断了:“哟西,哟西,你快说!”
“是这样的,龟田太君不是利用职权来控制你的客户么,你可以找一个职权比他高的人,你跟那人一块合作。”吴泽道。
“怎么合作?”
“你让这个职权高的人去跟龟田太君订口罩,这价格比市场价高一倍两倍都可以。”吴泽道,“如此一来,龟田太君肯定跟这个职权高的人做生意,不跟其他人做生意了。”
“然后呢。”
“先跟龟田太君订两次口罩,这两次的订单量不要太大,但第二次要比第一次多一点,先让龟田太君从中赚取点甜头。”
“再然后呢。”蒲友眉头有些皱,都让龟田这王八蛋赚狠了,现在还让他赚更多,蒲友哪里愿意了。
不过,还是继续听下去看看。
“再然后就是最关键的环节了,让这个职权高的人跟龟田太君订第三批口罩,口罩的量要大。你让职权高的人和龟田太君签好合同,若是不能按期交付,龟田太君要支付高额的赔偿金。这赔偿金的金额,你们根据龟田太君的家底来推算吧。到时候,龟田太君为了赚钱更高的利润,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跟他合同跟职权高的人一签,他回头就得让你生产,你这时候”吴泽的话没有说完。
蒲友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哟西,哟西,哟西!”
到时候,龟田这合同一签,蒲友这边就可以故意磨洋工,或者是找其他理由,不让龟田按时交货。
龟田不能按时交货,那么就得支付高额的违约金。
龟田的职务没有别人高,就得乖乖按照合同办事。
如此一来,龟田的家底就全部给掏了出来,蒲友可以和职务高的按照事先越好的比例进行分配。
“钟科长,人才啊,真是人才啊。”蒲友高兴到了极点,拍着吴泽的肩膀,“你的能力,十个马万鹏,也不及你啊!”
蒲友这麻烦,曾经也请教过马万鹏,但马万鹏无法给与解决。
没有想到,吴泽分分钟钟就给解决了。
“站长,你过誉了,作为你的属下,为你分忧,是我的责任所在。”吴泽谦虚的很,提醒道:“站长,不过有个问题,我还是得提醒你”
“不用提醒,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蒲友摆着手打断了吴泽,“你是担心到时候龟田找我麻烦,是吧?这里可不是太原,我不怕他!”
“既然站长不担心,那算是我多言了。”吴泽道。
井上纱纪这时候端着食物过来了,也是笑靥如花:“钟科长,我想起来你们中国有句古话。”
吴泽看着井上纱纪的笑容,他不想回应,但还是得问:“什么古话?”
“叫人不可貌相。”井上纱纪道,“钟科长比之前的马科长,这相貌比不上,但你的智慧远胜马科长啊。”
“是啊,没错,没错,钟科长这智慧不用来做生意,简直太可惜了。”蒲友连连点着头,对吴泽道:“钟科长,后面要是有生意上的问题,还得多多仰仗你啊。”
蒲友都用上了仰仗两个字,这足以说明吴泽现在在蒲友心中的分量了。
“站长,你客气了,能为你分忧,是我的荣幸。”吴泽再次谦虚,心中也是暗暗道:现在蒲友这鬼子愈发的认识到自己的价值了,到时候部队大行动造成了损失,蒲友也尽可能的不会找自己麻烦,他哪舍得啊。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哪怕各部队拿下了二十几堡垒庄,日军后勤方面虽然是损失惨重,但蒲友没有损失啊,他的钱都还在。
“马科长,来,尝尝纱纪的手艺。”井上纱纪欲将精心做好的寿司放吴泽面前。
“夫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吴泽道。
“马科长,你手不方便。”井上纱纪还是照做了,“马科长,以后生意上的事情,还请多多指教啊。”
吴泽一听,这话里有话啊。
井上纱纪莫非也在做生意吗?
蒲友看着吴泽神色狐疑,笑着解释:“我现在公务繁忙,生意上的事情照顾不过来,纱纪帮忙照应。”
吴泽一听,那是真的不愿意。
以后,他和井上纱纪接触多了,这,这,这不是开玩笑。
但吴泽还是得夸奖道:“是吗,真是没有想到,夫人这么美丽漂亮,还能在生意上替站长分忧,站长,你真是有福气啊。”
“哈哈哈。”蒲友大笑开怀,娶了漂亮老婆,本来就是蒲友高兴得意的事情,现在一听吴泽这么一吹捧,更是高兴坏了。
井上纱纪的笑容也很美,给吴泽倒酒:“钟科长,听你说话,真是赏心悦耳。”
“夫人过誉了,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吴泽应付吃了几口寿司,然后就起来告辞:“站长,夫人,时间不早了,没事的话我就回去歇息了。”
直觉告诉吴泽,真不能在这里多待。
准确的说,真的不能跟井上纱纪多接触,哪怕是当着蒲友的面。
“纱纪,你去送下钟科长。”蒲友对井上纱纪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走就是了。”吴泽说完,连忙撤出。
开什么玩笑,蒲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让他老婆送自己。
吴泽一走,井上纱纪就对蒲友道:“这个钟科长,比之前的马科长更加有能力啊。”
“岂是更加的有能力,你都看见了,龟田给我制造的麻烦,马万鹏没办法,钟科长分分钟钟就给解决了,这样的人才,真是天赐啊。”蒲友一本正经对井上纱纪道,“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生意上有任何问题,你多问问他,我有直觉,有了钟科长帮忙,我们每年挣点钱,至少得翻三五倍。”
“是。”井上纱纪应声着,眼里也有着欣赏的目光。
马万鹏只是一个皮囊货,跟钟科长比,简直差远了。
像钟科长这样智慧突出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啊嚏!
走出蒲友家的吴泽没来由打了个喷嚏,他回头看了看蒲友家的灯光,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千万别是井上纱纪这娘们惦记上自己了吧?”吴泽压下这个不好的预感。
大部队就要开始行动了,得抓紧时间休息。
吴泽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日,吴泽像往常一样起床。
出门的时候,坐着王大毛的三轮车,找了个小吃摊子吃了早饭,然后前往23号站。
到了23号站,一切如常。
王大毛被同事开玩笑,吴泽进入自己办公室。
刚拿起文件看了没几分钟,情报科长李木来敲门了。
“李科长,有什么事情吗?”吴泽询问。
一向不拘言笑的李木,这时候也挤出了几分诡异的笑容:“钟科长,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李科长,你什么意思?”吴泽料到李木可能会说什么,但还是装了糊涂。
“昨天晚上站长夫人夜访你,你没占人家便宜吧。”李木道。
“李科长,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话转告站长!”吴泽就知道李木就说此事,顿时间佯装着发怒。
“站长刚刚又急匆匆走了,去太原了。”李木也不跟吴泽开玩笑了,他肃穆道:“钟科长,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站长不在,你要是和站长夫人牵扯的不清不楚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
吴泽一听,登时就一顿,蒲友又去太原了?
很快,吴泽就不奇怪了。
昨天晚上自己才给蒲友出了杀猪盘的主意,他肯定要迫不及待的寻觅比龟田职务高的人合作了。
只是
只是蒲友这时候又走了,要是井上纱纪来找自己的话不,不怕。
大部队马上就要行动了,到时候蒲友会马上赶回来的。
“李科长,你是做情报的,你应该知道,昨天晚上站长夫人叫我去站长家”吴泽的话没有说完。
李木打断了:“戴绿帽子这事儿,站长夫人能干第一回,肯定就有第二回,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李木就回去了。
吴泽看着李木的背影,对于李木这个将死之人,吴泽不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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