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想不明白也不想去细想,管他是不是呢,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梅开二度。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西南多夜雨,在府中烛火尽数点上之后,便听见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
陆荀待她很好,这些饭菜的口味完全是依着她来的。
怕毒虫侵扰,还给她备了各种驱虫用的熏香。这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又不少,听这老管家的说辞是:“府中无女眷,王爷怕公主烦闷,这才多备了几个丫鬟婆子来与公主逗趣儿。”
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不想让这些丫鬟婆子来与她逗趣儿。
聊的不是城中李员外家的闺女儿低嫁,就是孟知府的庶女高攀。要不然就是聊绣花聊孩子聊婆媳矛盾聊家长里短,她总不能把皇宫里的事情跟她们唠吧?
她有胆子说,也要她们有胆儿听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比较想八卦这益阳秦楼楚馆里的最出名的歌女荣姬。
上辈子听说她遇见了一个宁愿和家里断绝往来也要花重金去娶她的富家子,可惜没能听完这八卦,她人就无了。
算算这个时间,那荣姬,应该就是在这个时间前后遇见的那富家子的吧?
可是这些丫鬟婆子啊,一听到荣姬二字,这眼神里都悉数透露着肉眼可见的厌恶。
也不说她好也不说她坏,只说:“公主是天上的明月,可莫要打听人间风尘里的腌臜事,平白污了您的耳朵。”
是了是了,正经人想来都是羞于问起那风尘之事,对于她这样的身份便是更不能打听的。
闲的无聊,赵瑾姝便让那几个丫鬟婆子给自己搬了张软榻放在窗户边上。
她倚在软榻上看着窗外如珠帘似的雨水,还有藏在微雨中摇曳的海棠花,突然之间这颗心就变得风雅起来。
她让人在身边守着自己煮茶,又让人找来一个琴师给自己弹琴。
而她自己呢,就靠在软榻上,听着琴声,闻着茶香,舒适的闭上双眼。
与此同时,益阳城外跑进来两匹红鬃马。
马啼一脚踩入泥坑,让守在门口被溅一身泥水的将士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急着去投胎呢?要我说咱这就应该宵禁!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路,倒霉的还得是我们这些守门的!”
“好了老王,这要是真宵禁了,那可就坏了!”
益阳城往南就是上若,往西是个游牧小国,往东走又是个捕鱼的部落。
郦国素来倡导睦邻友好,故而地处四国交界的益阳素来夜不闭市,往来行商也一度让益阳成为郦国除皇城外最繁华的地方。
这雨越下越大,马背上的二人,进了城立马就找了个客栈。
“小二,两间房!”
从马背上溜下来的女子这一进屋就摘下了头上的斗笠,拍打着身上的水珠朝着柜台走去。
这会儿客栈的大厅里倒是有不少人,看着他们那看向外边的眼神,大部分约莫都是进来躲雨的。
小二瞧着这着男子装扮的女子,又看了看紧跟着她进来的男子十分抱歉地笑道:“二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店就剩下一间房了。”
女子挑眉往身后看了看,直接给小二扔了一锭银子说:“不用管他,马儿睡哪儿他睡哪儿!男人只配睡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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