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老夫人人老成精,早就看出外孙女的心思。
不仅不觉得外孙女有什么不妥,反而非常看好这一对。
多好啊,男才女貌,般配的不得了。
不过,珹哥刚大婚,这会就提琅哥的婚事不好,待过些时日就给他两定亲。
嵇大儒并未发现眼前的波涛暗涌,只感觉气氛怪怪的。
他已经同意分家了,但家里人可还不知道呢!
想了想,瞧着谈氏笑,道“珹哥身上有功名,又已大婚,我做主将他们小两口分出去。”
“什么?混账东西!
父母在不分家,你让外头……你那些学生们怎么看你?”还不待谈氏开口,嵇老夫人就拄着拐杖,重重的砸地。
忽然,她瞪着眼,看向涂橘那张倾城绝俗的脸。
一定是这个罪臣之女,担心因自己身份卑微在内宅受谈氏蹉跎拿捏,才撺掇了珹哥。
哪个嫁人的新媳妇不是十年熬成婆,受些委屈又能如何?
嵇老夫人用拐杖指着涂橘,呵斥道“说,是不是你给珹哥吹的耳边风?”
“祖母,与旁人无关,分家是孙儿的主意,只因孙儿不想横死街头,每月被刺杀个十次八次的。”
嵇珹起身挡在小橘子身前,字字铿锵。
随即,又撸起宽袖,露出右臂的伤。
涂橘作为当过下人的表小姐,对危险十分敏感。
她心知每当主子闹矛盾,吃亏的总是下人。
而且谈氏心狠手辣,不拿人命当回事,怕是后果不可估量。
于是,她忙对着外圈的奴仆道“你们都下去,莫耽搁了主子谈事。”
然而,几十个婆子、婢女,皆是恍若未闻。
果然,谈氏恼羞成怒,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谈夫人难道不知道?”嵇珹想也不想的就护着小橘子,嗤笑一声,道“既然我挡了琅哥的路,让开便是。”
“长兄,母亲绝对不会做出谋害继子之事,请长兄给母亲道歉!”
这回说话的是嵇珊,谈氏亲女,年十三岁,穿了件牙白色小凤尾褙子,同色月花裙,梳回心髻,头戴赤金莲头玉簪。
打扮也算清秀美丽,可今日是涂橘认亲的日子,这小姑子却穿的要扫墓了一般,隐晦的心思可想而知。
她同谈氏长的很像,都是高挑眉,不过嵇珊更会打扮,又随了嵇大儒的瓜子脸,很是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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