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五乳峰初祖斋。

慧真、慧达、慧缺等一众慧字辈弟子归来时，仍在谈论着交流战发生的事。

一众人谈论的焦点，多是在萧寻身。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盘坐在佛堂静修的玄枯基本了解到了萧寻在罗汉堂发生的所有事。

一时间，一向古木无波的面孔，多了几分柔和的轮廓。

夜晚，月隐星稀。

王凉提着两壶酒，旁若无人地来到了初祖斋。

玄枯眼皮半抬，看了眼盘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凉。

在两人之间，是两壶开坛的酒水，清醇的酒香在佛堂弥漫。

“我今天，遇到了一位有趣的少年。”王凉提起酒壶，大口饮了一口。

“说说看。”玄枯道。

“像是一块璞玉，只可惜经脉堵塞。”王凉说道。

“慧悟…”

玄枯轻语，说道，“他确实和别的少年很不一样。”

王凉问道：“他是你的弟子？”

“不算，我是戴罪之身，没资格收徒。”玄枯道。

面容显得十分悲苦的王凉，在外一直不苟言笑，但在玄枯这里，却是笑了。

“在佛门隐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王凉道，“只是…佛门亦难清净。”

“我和你不一样。”玄枯看着王凉，说道，“我心无所念，而你，不止牵挂逐你出家门的王家，还可笑地心怀天下。”

王凉面色如常，说道：“心无所念吗？那少年修炼的，似乎并非单纯的金钟罩。”

玄枯伸手，提起酒壶，饮了一大口，说道：“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少年？”

王凉道：“古万胜很狡诈，在三名渡字辈僧人的追击下，返回到了少林。”

玄枯面色平静，道：“你想说什么？”

“以我对古万胜的了解，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王凉道，“恰巧，他又受了很重的伤，丹塔是个不错的去处。”

玄枯静静地看着王凉，缓缓道：“你的刀道，见死不救，心境有瑕。”

“所以，我来到了你这里。”王凉淡笑道。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难看。”玄枯道。

王凉笑容淡了下去，说道：“我不笑，也很难看。”

玄枯道：“你故意带酒给我，是想我破戒。”

王凉摇头，说道：“只因我想喝。”

玄枯不再多言。

王凉连饮三口酒水，说道：“昨天，天机老人颁布了新的天榜排名。”

玄枯看向王凉。

据他所知，自十六年前，眼前的王凉榜，天榜便没再动过。

王凉轻吟道：“我有佛心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一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玄枯默读一遍，诧异道：“少林僧人？”

王凉点头，说道：“没有任何战绩，没有名字，单凭这两句话，位列天榜第七位。”

“谁出去了？”玄枯问道。

天榜的名额是固定的。

有人榜，自然有人下榜。

王凉道：“大周武皇。”

“武皇？”

玄枯脸浮现一抹恍然之色，轻语道，“强大如他，也破不开朱雀大阵的诅咒吗？”

“咦？”

忽然，王凉发出一声轻咦，面露诧异之色。

“怎么了？”玄枯问道。

王凉缓缓道：“古万胜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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