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看不下去了,谁来治治他?”
“连八段都打不赢他,太没天理了!”
“这小子再不治治,他就要上天了。”
“看看那小子傲骚的模样,大爷真受不了他这德性。”
“确实傲娇中带着骚气,还故意站在猎猎风中撩头发。”
“谁说不是呢,明明一寸头,伸手撩头发,不是故意打击人吗?”
“莫慌,这种傲骚的交给姐来解决,等他满了十八岁,老娘保证睡哭他!”
人们望着夕阳映照下的少年,不停地吐槽。
少年站在晚风中,伸手撩了撩额前的头发,一脸的寂寞如雪。
换作前两年,他撩完头发,还会问一句:“还有谁?”
现在他不问了,问了也没用。
在场这些男男女女,没有一个能治得了他。
他双手插兜,扭头就走。
……
回到宿舍冲了个凉,少年接到一个电话:
“老三,明天你过生日,是不是得一整天泡着玩《进化世界》?”
白天秀不假思索道:“那必须的,我等了十年,就为了等明天。”
电话里那个很骚情的声音再次传来:“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出来吃个饭,哥今天就把生日给你过了,明天你爱干嘛干嘛去。”
“成,老地方见。”白天秀说完开始换衣服。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黑街一家餐厅。
自从白天秀小学毕业以后,拼命三狼每次过生日,总会在这里聚一聚。
如今物是人非,拼命三狼少了一位。
老大离开了人世,老二也从那一年开始坐着轮椅。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二十出头,面庞俊朗,眉宇间有一股饱经风霜的沧桑。
他双手很灵活,拒绝了别人帮他推轮椅,自己动手进了店里。一路上碰到的女服务员,纷纷笑着和他打招呼,称呼他为车二爷。
这位车二爷在黑街大名鼎鼎,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妇女之友。
后来他下半身瘫了,开发出一个更加响亮的绰号——上蒂之手。
他是一个励志传奇,真正做到了靠双手吃饭。
作为世界上现存的最了解白天秀的男人,车二爷没有像平时喝酒那样请来技师啊公主什么的,他订了一个包间,两兄弟坐一桌胡吃海喝。
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多,白天秀已经飘了,他平时很少喝酒。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车二爷看了看表,很是感慨道:“大哥不在了,大嫂去了荒原执行任务,老三,你这成年礼,今天就交给二哥来办。”
说完他拨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包间门打开,一个女服务员推着蛋糕车走了进来。
订做的蛋糕上,插着十八根蜡烛。
上面还写着字:秀起来吧,天秀!
服务员很识相地掩门退了出去,包厢里只剩兄弟二人。
“老二,你还整这个?”白天秀有点蒙,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以前三兄弟过生日,能喝点小酒,整两盘肉就不错了。
“十八岁就一次,好歹也是成年,得有点仪式感。”车二爷笑呵呵道。
“该咋整?”白天秀突然想起,自己这辈子居然没吃过生日蛋糕。
“你没在电视里看过吗,就是吹蜡烛,许个愿。“车二爷兴冲冲地说道:”现在正好凌晨零点,你的十八岁来了,开搞吧少年!”
白天秀醉眼蒙眬:“电视里我是看过,可我一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许愿?”
车二爷说道:“还能为什么,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呗,甭管灵不灵,图个吉利。”
白天秀有时候特别爱较真儿:“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所谓吹蜡烛许愿,就是把心里头那个愿望,寄托给老天爷?”
车二爷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
“那我许个锤子!”
白天秀酒意萌发,当场生气了:“这辈子我相信兄弟,相信朋友,我还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只有两样东西,我死也不信,一不信天,二不信命!”
说着,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二哥,蜡烛我吹,蛋糕我吃,许愿就不必了。不管想要什么,我靠双手去拿,去争,去抢!我的心愿,我自己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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