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暗牢里透不进月光,阿鸢端着烛台朝着监牢尽头走去。
越往里走,鼻尖就越能嗅到一股难味的味道,腐烂的气息混合着屎尿味,令人直作呕。
阿鸢并没有在意这些,走到牢房门口,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钥匙,解开了牢房的铁锁。
只听咔哒一声,阿鸢推开了牢房的门,抬腿走了进去。
门口的响动惊醒了在阴影角落的觅食的老鼠,它们听见响动,立马闻声而逃。
借着烛光,阿鸢看清了一个男子瑟瑟发抖的躺在角落里,身上盖着草席。
整个人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犹如一个邋遢不堪的乞丐。
躺在草席的男子,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响动,翻过着身子,起来查看。
借着微弱的烛火,陈世卿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整个人犹如疯魔了一般。
跌跌撞撞的爬了过来,跪在屠苏苏面前,拉着她的衣角,哭诉道:“屠大人,我冤枉啊……离阳豢养私兵,意图造反,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鸢闻言,一脸嫌恶的推开了陈世卿的手,整个人的脸色犹如吃了翔一般。
陈世卿见状,更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哭哭卿卿的诉说着心中满腹的委屈。
无非就是离阳如何的心狠歹毒,自己是何其的无辜被她利用。
阿鸢听完,心凉不已,眼中闪着隐隐的泪花,仿佛觉得眼前的人何其的陌生。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相识十几年,仿佛是一场梦境,再堪回首时,眼前人终是陌路。
阿鸢看到陈世卿此时的嘴脸,再也不想与他说话,愤而转身,拂袖离开。
怎料,陈世卿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天抢地的抓着屠苏苏的脚不松手。
阿鸢见状,蹲下身来,看向陈世卿,目光中闪过一丝悲痛。
说到底,这些已是生前事,心中再有万般悔恨,也难令时光重来,江水逆流。
到不如放自己一马……
“陈鼎,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悔意……”阿鸢盯着陈世卿的眼眸,追问道。
陈世卿闻言,不惊一脸疑惑的看向屠苏苏,沉眉思索着话里的含义。
思来想去,陈世卿确定自己与屠苏苏并无干系,与他貌似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永宁县主,我们之间见过吗?”陈世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此刻他的心中揣测不安,毕竟陆曜可不是好惹的。
阿鸢闻言,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眼睛微眯起来,幽黑的眼瞳突然焕发绿光。
“陈鼎,你好好的看看我是谁……”
说完,阿鸢作法让陈世卿看到了模样。
陈世卿抬眸望去,眼睛与阿鸢一样闪过一道绿光,突然大声惨叫了起来。
仿佛是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整个人脸色惨白一片,毫无血色,猛地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往角落里爬去。
说话的声音磕磕巴巴,语气里尽是畏惧和害怕。
“阿鸢……我不想杀你的,是离阳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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