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褚锦雁笑着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道:”我可不这么认为,那日城破在即,大燕重文轻武,任凭数千余人的京城禁军,如何抵挡南蛮兵强马壮的实力。
你却敢只身闯入敌营,与南蛮和谈,可见胆量与勇气不输任何大燕男子。
我向来性子懒散,前些年早就不会客,若不是今日恰巧在,不然还难以目睹巾帼英雄一面。”
在褚锦雁的连环夺命夸中,屠苏苏的难为情的笑了笑,企图掩饰尴尬。
这场面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屠苏苏本来就不喜别人没日没夜的夸赞自己。
刚开始还好,听多了,腻得慌。
连忙转移话题道,“锦雁前辈,那位与江云鸢有牵扯的皇亲国戚是谁?”
褚锦雁眉头微皱,为难的摇了摇,“我还真不知与云鸢有牵扯的男子是谁,云鸢向来性子孤僻,不与人交往,我对她有知之甚少。
只知她是从江州来投奔京城亲戚,不知何故流落街头。
我看她弹得一手好琴,便收留了她,这偌大的京城中没有一个朋友。
倒是有一个叫林辞的书生对她挺好的,可惜科举落榜后便投湖自尽了。
现如今怕是无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听完褚锦雁的话,许多的线索凑到了一起,慢慢的在屠苏苏的脑海中构成了蓝图。
江云鸢,江州人,三年前与青梅竹马的书生私奔,流落街头,最后被听雪楼收留,有了一处容身之所。
一年前向褚锦雁辞行,至今下落不明,似乎与出身皇家的男子纠缠不清。
林辞,落魄书生,安州人,真心爱慕江云鸢,曾经邀请她一起轻舟泛湖,后因春闱落榜,投湖自尽。
陈世卿,江州人,离阳公主驸马,出身微寒,三年前高中前三甲,腊月冬至与离阳公主成婚,育有一子一女。
屠苏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陈世卿与其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
若是与江云鸢私奔的青梅竹马,便是陈世卿。
以离阳公主的性子,江云鸢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惜这些猜想,并无实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要寻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屠苏苏满脸的失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找不到陈世卿的罪证,如何让阿鸢认清一个人。
“不过……江云鸢倒是收了一个徒弟……”褚锦雁突然开口道。
屠苏苏闻言,立马支楞了起来,眼里迸发着亮光,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云鸢的徒弟叫什么名字……”
屠苏苏急忙追问,声音难掩激动的道。
褚锦雁冥思苦索的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太确信的道,
“好像叫水灵儿,刚才在门外斗琴的白衣女子,或许就是江云鸢的徒弟水灵儿,那人琴风与江云鸢七八分相似。
不过我没有见过水灵儿,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没关系……只有能找到世间上还有与江云鸢的关系的人就行了,多谢锦雁前辈告知,那苏苏便不多叨扰,先告辞了。”
说完,屠苏苏毕恭毕敬的朝褚锦雁行了一个礼,拉着大狗离开了听雪楼。
屠苏苏走后,褚锦雁走到了窗台前,站在二楼上眺望着两人远处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安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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