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鸢窸窸窣窣的摆弄窗户,声音也算是轻的了,但仍吵醒了不该吵醒的人。
房间里的熟睡的那人耳朵动了动,睁开眼取下床头悬挂的刀,确定声音来源,蹑手蹑脚的走到窗前,等着顾元鸢打开窗户就一刀劈过去。
宋府守夜的人快来了,顾元鸢终于撬开窗户,纵身一跃进去再一个翻滚,躲开了宋天赐这一刀。
宋天赐也不犹疑,又是一刀劈过去。房间狭小,用刀是最好的选择。
顾元鸢随手捞起一幅字画,挥手就打掉了宋天赐手里的刀,然后扔掉字画将刀砸远了些。
他从未被这样羞辱过,怒目圆睁想要借着月光看看到底是何人杀他。
月光明亮,哪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宋天赐认出了顾元鸢。
“是你。”
顾元鸢叫他噤声,轻巧的去关上窗户。拿后背对着宋天赐,他容不得有人在自己眼前露出如此破绽,捡起刀又砍了过去。
反正是个贼子,死不足惜。
顾元鸢见他不识趣,也无意与他对阵,一面躲闪一面学着男子声色道:“宋公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不过是来问问那日情况罢了,你再打我可就跑了,你可追不上我。”
见她当真没有恶意,而且自己也杀不了眼前这人,宋天赐索性放下刀,但仍旧满眼戒备。“你到底是何人?”
顾元鸢见他收起武器,仍有些不放心,纵身跃上房梁,晃着腿微微俯身看着宋天赐微笑:“不才张三,敬仰宋公子已久。”
形势被动,宋天赐主动问道:“你此番前来是何目的?”
顾元鸢不敢透露是自己劫狱,道;“问问那一日的情况,怎么判决的,我那叫赵四的同伙死了没?”
她关心那伙乞丐现如今的状况,不知所踪的康康到底是个定时炸弹,要是做了孽就不好了。
没道理自己要傻站着抬头看着张三,宋天赐坐上椅子与顾元鸢对视,视线一直在她脸上打转。“王二杀人证据确凿,罚做苦役二十年,李安安身为从犯,判了十年,那些乞丐则是都放了。”
赵四招供后他们去一查便什么都清楚了,王二本上了刑也什么都招的一干二净,还招了李安安劝说他毒死生病的孩子,毒药也是李安安买的。李安安倒是一直喊冤,可那在众多证据面前根本无济于事。
顾元鸢听完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那便好,赵四呢?”
宋天赐也没说是跑了,只是说确认赵四跟这件事没有牵扯就将赵四放了。
只是虽说什么都明明白白,宋天赐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另有蹊跷,蹊跷就蹊跷在这位莫名其妙的张三身上。
宋天赐问道:“赵四放了之后没来找过你?你怎么还来跟我确认他死活?还有,你那日为何一见我就逃跑?”
确定他不知道自己当街伤人,顾元鸢松了口气道:“我跟赵四又不熟,我只是他请的保镖而已,我保护他不利,一会去就被辞了。”
宋天赐完全没有调查到赵四和张三的身份,也只好将这当成真相。
宋天赐眼馋顾元鸢武功:“既然雇主不要你了,你可愿来衙门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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