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
白攸攸拿着托盘,转过身,用自以为凶恶的表情看着宋丞。却不知道她脸上的肉一用力就鼓在一块儿,像个小包子。
宋丞掩嘴轻笑,自觉地撩开衬衣的下摆,露出那已经绷线蹦的面目全非的伤口。伤口已经有些许发炎了,红肿不堪,隐隐有发脓的迹象。
“怎么会发炎发得这么厉害?我给你留的药你没喝吗?”
她抬头看着他,而宋丞想起那碗被他倒在花盆里的黑乎乎的中药,有些心虚的不敢看白攸攸的眼神。
“喝,喝了。”
“真的?”
白攸攸狐疑的看了一眼桌上空掉的装中药的碗,又看看到处看的宋丞,倒也没有朝他会把药倒掉的方向想。
“哼,我给你带了手机回来,你早点联系家里人吧,早点去医院好好治疗检查一下。”
“好,谢谢你。”
手术剪落在托盘上发出哐当的声响,白攸攸用镊子夹着手术针线,小心翼翼的给宋丞缝合着。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针线穿破皮肉的细微声响。
白攸攸半蹲着给宋丞缝合伤口,过于专注做事让她感受不到腿麻。她绕着缝合线打结,然后在伤口表面再最后消毒一次。
“好啦!”
她拍拍手,然后猛地站起来,眼前忽然一片白茫茫,她一个不稳,朝后倒去。还好宋丞反应快,抓着她手腕往自己方向拉去。
“哎,真的是老了,蹲一会儿这血就不通了…”
白攸攸被宋丞拉住,只能顺手扶着他的肩头站定,待到晕眩缓过来时,她忙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宋丞看她面色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担忧的看着她,可又听见她调侃自己,忍不住轻笑。
其实自从爷爷瘫痪后,她一个人回来照顾爷爷的生活起居,种地打扫,还要打理这一大片农田,的确把她身子消耗的得厉害。只是平日里太忙了,她顾不上自己。
“对了,你这衣服都脏了,正好我给你带了些换洗的衣服。”
白攸攸拿过那个布包,掏出里头的衣服,抖开给宋丞比划了几下,长度刚刚好。
“这是我二叔年轻时候的,他人很高壮,这衣服肯定合适你。”
“谢谢你。”
宋丞接过那几套衣服,对着白攸攸轻笑说道。
他转身回房间换上了一件稍宽的白色对领苗衣。白攸攸收拾好东西,正在院子里拿菜叶子喂兔子,一抬头便正好看见换好衣服的宋丞走出来。
“唉,还不错啊!”
她心中暗叹,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记得二叔以前穿这件衣服她还觉得不好看,没想到啊,是人的问题。
白攸攸想着,默默的给自己二叔道了个歉。
二叔,不怪侄女做比较啊,属实反差太大。
“走吧,跟我过来熬药喝,在我这里你得以工抵债!”
白攸攸休息一会儿便又有精神了,小手一挥支使宋丞去院子里干活。
院里有两个土灶,专门用来熬中药的。
平时山上打猎的村民受伤了都来她这里诊治吃药。来得多了,且都是一种伤,索性就干脆造了一个大灶,一次性给他们熬着药,还省的用小灶麻烦。
宋丞自觉的走过去,抱起干柴开始填灶,而白攸攸昨夜便把他的药材配好了,直接加进药煲里,加水便可以点火了。白攸攸还另外装了一个药煲放在灶上熬。
“干参花,白术…”
宋丞见白攸攸又在配药,有些好奇的探头过去看。之见白攸攸把一些药材放进研磨钵里开始研碎,然后又把那些干粉加上一些黑色的浆水混合之后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这是什么?”
“这是刀伤药,上山打猎的人经常被自己误伤,基本都来我这里治病。我先配好药,省得到时候做的慢。”
最近又恰好农闲,山下的第一季的稻子都收得差不多了,所以上山打猎的人也多了起来。
“宋丞,你帮我去房间里的药柜子里找七叶花,我写有名字在柜子上。”
“好。”
宋丞拍拍手上的碎渣,转身进了房间。宋丞才走,院子里便来人了。
“攸攸啊!在弄药?”
一声粗犷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那是住在山下,南边儿河岸上的杨大叔。
杨大叔约摸五十岁,和白攸攸爸爸是好友,也是看着白攸攸长大的。
杨大叔虽然年纪大,可是身体壮实得很,平日里也时常帮白攸攸抓掉野味打打牙祭。
“杨叔,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咳,别取笑叔了,我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你看我这腿。”
白攸攸朝他腿看去,只见那小腿上,肿黑得不行,在最肿胀的位置,清晰可见一个小小的咬口。
“火蚁?”
“可不是,最近换季了,山里的蚁虫都出来了,我就偷懒没穿水鞋,就把我咬成这样了。”
杨大叔挠挠脑袋,腿上传来的肿疼让他时不时呲起牙花。
“叔你先坐,我给你配个药。”
白攸攸平时很少见火蚁咬人的伤,所以这种药没有存,现做的话也需要时间。
她扶着杨大叔坐下,自己转身就去药架上捡药。
没想到,才刚把杨大叔送走,便来了一个让白攸攸烦心的人。
“喂,白攸攸。”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