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变法,就这么的开启和结束,从此之后,范仲淹就在四处游荡,北方南方,最终黯然死去,再也没有回到中枢,而变法派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有些直接消失不见,有些也藏匿锋芒,等待着重新崛起的一天。
这其中,也就包括了后来崛起的韩琦,说句不客气的话,他具有更大的野心,更加渴望攀登最高峰。
变法失败,范仲淹被罢黜,他也是最早就知道消息的,没有抗争,面对着无法对付的力量,抗争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没有抗争,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用做,必须要清楚自己的未来。
仁宗的态度是关键,如果仁宗对他的态度发生改变的话,那么无论他怎么做,都不会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很显然,仁宗除了彻底的让范仲淹离开中枢,其他的年轻官员,更多的是保护,他只需要磨炼几年,时过境迁之后,就能够重回中枢。
白白的等待,肯定不能有这样的效果的,必须不断的努力,在韩琦准备平淡的接受命运的,慢慢的积蓄力量的时候,机会降临了。
机会总是要给有准备的人,可是要遇到机会,需要一点点的运气,赵信的出现,给了韩琦抓住这个运气的机会,在通过种种情况的分析,发现了辽夏之战的机会,同时棱堡和长弓,改变了战争的局势。
在成功的机会巨大,失败的机会很小的前提下,在有可能创造出无以伦比功勋的前提下,韩琦怎么能够不去赌,这明显是会通吃的赌博吧。
西北战事和灵州和议,可以说是天上赐予的机会,被他抓住了,一下子震惊了整个北宋,一直都困扰的西北的西夏,彻底的灭亡,再也没有威胁到北宋的机会,灵州和议还有灵州和议的扩大条款,让他一下子获得了巨额的资源,这个资源,放在别人手中,可能会逐步的卖出去,或者就交给中枢。
可是在韩琦手中,却是另外的作用,他把这个庞大的资源集中起来,用于灵州的建设,灵州的开发,则是他主动寻求的机会的。
韩琦胸怀大志,当然对于自己的现状看的非常的清楚,单纯的西北战事和灵州和议,功劳巨大,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些可以成为他跃升一个层次的基础,只要稍稍等到时过境迁,三五年之后,当变法在中枢的影响散去,他就可以凭借着这些,成为枢密使,越过三司使这个层次。
这个跃升,对于这个级别的官员来说,是难以逾越的,可是这注定不是韩琦所期望,东西两府,都是首脑,却完全不一样,并不是每一个枢密使,都能够越过这个级别。
比如说,现在贾朝昌,他就几乎不可能越过这个界限,韩琦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成为首脑,这跟他之前的东华门外唱名方为好男儿一样,他无数次的希望,自己能够走到哪一步,成为首辅,是他最大的希望。
东府和西府,都是首脑这一个级别,可是他们代表的意义绝对不同,贾朝昌贵为西府首脑,但是他几乎不可能成为东府首相,叶清臣也一样,现在是仁宗最为看重的大臣,他甚至无法更进一步,达到枢密使的层次,更不用说首辅。
韩琦当然不会知道,在正常的历史上面,哪怕没有在灭西夏和灵州和议,他依然能够走上最高层。
不过是花费了巨大的时间,12年的时间,在地方上磨勘,不知道费了多少辛苦,从三十多岁的壮年,到接近五十岁的老人,这才入主中枢,最开始也是在三司使,然后枢密使,最终登顶。
同样的因为机缘巧合的关系,从三司使到首相的位置,韩琦只用了两年的时间,这是很多人不可想象。
有些事情,立足于自己身上,才会想的比较深,韩琦没有先知先觉,只能够做到足够的好,他需要在短时间,奠定灵州的基础,并且以此为契机,直接越过的三司使和枢密使这两个级别,直接达到最高的巅峰。
这就需要做的更多,也需要做的更细,韩琦已经花费了巨资,开启了整个灵州水利工程,为的就是为西北增加底蕴。
西北本身就是地广人稀,土地从来都不是什么问题,实边和军屯,这两者都没有实现的原因,不是这两者不重要,关键原因就在于,西北本身太贫瘠了,自然承载能力非常的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开放移民,却无法保证移民之后,他们的生存的问题,这样的下来,对于整个中枢来说,是一个伤害。
总不能看着这些升斗小民去死吧,真的死了,还好办,要是万一没死,却激发了他们的凶性,揭竿而起,那就不是好处了,而是无法承受的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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