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春秋是坚决不把商税交给朝廷。
别说知府派人来,就算巡抚派人来都没有用。
余春秋要把商税用来反哺百姓,造福百姓。至于朝廷派兵来镇压自己?
余春秋不怕。
不是余春秋狂妄膨胀,而是“我大清”再过两年就要退出历史舞台。
顾大人说道:“不交钱,如何向知府大人交代?”
余春秋说道:“知府派来的人,咱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了。商税,我们是一文钱都不给。他要是敢闹,就把他赶走。”
吃午饭的时候。
余春秋见陈真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陈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陈真摇头说道:“不是。我今天去日租界,路过虹口道场的时候,见到几个东洋人欺负咱们中国人。”
余春秋眉头一皱。
母亲陈刘氏说道:“你没事跑到日租界去干什么?你不读书,不练功了吗?”
陈真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看着余春秋。
余春秋说道:“你有什么想法?”
陈真说道:“先生,我想去日本读书。我要去日本看看,日本人为什么那么张狂,日本的国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强大?既然武术不能救国,那么救国的道路又在哪里?”
余春秋笑着说道:“陈真,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有雄心壮志,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四个月之后,日本东京大学招生,你若是能考上东京大学,我便支持你继续读书深造。留学期间,你的一切费用,我来出。”
余春秋出钱,给陈真请来上海最好的老师。
当老师得知陈真四个月之后要去日本东京大学考试,都是一阵摇头。
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个月的时间,太短了。要是放在两年后,还有可能。
人的潜力,是可以挖掘的。
欲成大事,必先立志。
立志之后,就有了目标,就能定心,能专注。
陈真学习的尽头,让人惊叹,有时候他竟然会忘记了吃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余春秋清楚地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吃墨水,讲的是陈毅童年读书过于专注的故事。以前余春秋觉得书中的描述有些夸张。
可是陈真的读书专注程度让余春秋知道,人专心到了一定程度,是真的可以达到“忘我”的境界。
陈真只是学了三多个月,就坐船去了日本。
陈真没有让人失望,考出优异的成绩,被日本东京大学录取。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
陈真这四年专门攻读数学和物理。
有余春秋的支持,陈真在读书期间没有为钱财发愁,有时候,他还会接济其他的中国留学生。
除了读书,陈真的武功拳术也没有落下。
此刻的陈真,拳术修为已经达到四年前霍元甲的水平。陈真不止钻研传统武术,还琢磨研究西洋格斗搏击。
教室里,一位日本教授正在讲解内燃机的构造。
陈真专心做笔记。
山田光子暗中给陈真打招呼,抛媚眼,陈真视而不见。
就在此时。
一群黑龙会的人冲进教室。
“中国猪,滚出去!”
“日本的学校,不是给猪读的!”
陈真出手干净利落,打倒了黑龙会的人。要不是在日本,陈真绝对会把他们他们打残废。
黑龙会的总教头船越文夫跑来给学校道歉,惊叹陈真的拳法造诣。
船越文夫盯着陈真:“中国人,你的身手不错,拳法跟谁学的?”
陈真说道:“精武门,陈真。”
船越文夫问道:“那么霍元甲先生是?”
陈真说道:“正是家师。”
船越文夫说道:“陈真,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刚接到来自上海的电报。你师父霍元甲跟虹口道场馆主芥川龙一比武,死在了擂台上。”
陈真脸色一变,说道:“不可能。我师父武艺高强,怎么可能会被打死?还有”
还有,精武门的幕后靠山可是余先生!无论如何,精武门都没理由输。
不过这话陈真没有说出来。
陈真离开东京大学,买了船票。
他要回上海。
刚准备登船。
“陈真。”
身后传来山田光子的声音。
陈真问道:“光子,你怎么来了?”
山田光子问道:“陈真,你真的要回中国吗?你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你现在离开学校,岂不可惜?”
陈真说道:“该学的知识,我已经学到。一张毕业证书我不在乎。光子,我得登船了。”
山田光子冲着陈真的背影喊道:“陈真,为了我,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陈真脚步一顿,随后快速上船。
陈真答应过余春秋,学成归国,要用学识赶走侵略者,建设祖国,自己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留在日本。
回到上海。
陈真没有去精武门,而是先去了县衙。不过现在不是县衙了,而是市政府。
“我大清”灭亡两年多。
上海县,变成了市。
知县顾大人,变成了市长,余春秋做了顾大人的秘书。
余春秋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本该是顾大人的工作,却被余春秋代劳。顾大人呢?每天陪着一些名流政要喝茶聊天。
一个身材娇好的女子来到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余先生,有一位年轻人想要见您。”
余春秋抬起头来,问道:“是谁?有预约吗?”
漂亮女子说道:“他叫陈真。没有预约。”
余春秋道:“陈真?快请他进来。”
余春秋给陈真倒了杯茶,说道:“陈真,你这次回来是因为霍师傅的事情?”
陈真点头说道:“是的。我得知师傅去世,就立刻买船票赶了回来。先生,您告诉我,我师傅怎么会被日本打死?”
余春秋说道:“霍师傅从小就体弱,还有哮喘。不过霍师傅年轻时候练武有成,增强了气血,暂时压制了病情。可是年纪大了以后,他哮喘复发。你去日本留学的第二年,霍师傅就经常吃药,教拳也让你师兄霍庭恩代劳。可是精武门疏忽了,霍师傅吃的药材被人做过手脚,短时间里没什么,可是时间一长,就非常致命。慢性毒药,害人不见血,令人防不胜防啊。”
陈真握着拳头,眼中带着愤怒:“是谁害死了师父?”
余春秋看着陈真。
陈真回过神来,冷声说道:“是日本人!”
余春秋站在窗口,望着日本租界的方向说道:“陈真,既然回来了,就抽时间陪陪你妈妈和妹妹。你师父的事情,慢慢调查。哎,其实查不查,结果都是一样。日本人是不会承认的。”
“北洋政府不争气,南京方面也是软弱无能,不敢得罪日本人。我余某人虽然坐在市政府大楼里,但是权势太拔掉那些租界我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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