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到,姓张的老头竟然交了商税。
姓张的老者端起茶杯,笑着说道:“衙门不敢来洋人租界收税,只会欺压咱们这些租界外的商户。衙门也是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咱们来上海打拼了几十年,赚点钱不容易啊。”
冯姓老者问道:“不知张兄要怎么做?你这次交了税,以后可就要不停地缴税啊。”
张姓老者冷笑道:“拿了老夫的钱,就怕余春秋没命花。做了那个小师爷!杀官,或许有麻烦。可是要弄死一个师爷,张某还是有胆子。让余春秋消失,杀鸡儆猴,算是给姓顾的警告。老夫出一千大洋。人手,你们安排。”
其他的几个老者面面相觑,都点了点头。
蔡姓老者说道:“老夫让人联系青帮。此事,让青帮去做,再合适不过。”
他们都是生意人,是讲究人。干脏活,当然不会亲自出手。
余春秋带着三个人往回走。
三人是一家人。
少年叫陈东,是哥哥。
女童叫陈欣,是妹妹。
妇人陈刘氏,是母亲。
陈刘氏的丈夫是码头工人,病死了,没钱买棺材。
余春秋遇见他们的时候,陈刘氏正跪在大街上,祈求好心人把陈东和陈欣买去。
陈刘氏一个不识字的妇人,养不活陈东和陈欣,把他们卖掉,到了主人家可能会遭受打骂,但至少能活下去。
否则,就只能饿死。
陈刘氏一家这样的情况在上海不是个例。
余春秋心肠不够硬,动了恻隐之心,就把他们都带回来。
反正屋里还缺少一个煮饭洗衣的人,就当请了家政保姆。至于陈东和陈欣,不过是两个孩子,能吃多少饭?添加两双筷子而已。
走到一条巷子。
穿过巷子,继续走不到两百米,就是余春秋的租的房子。
突然。
余春秋停下了脚步。
巷子两头都被人堵住。共有二十一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短刀,或者小斧头。
余春秋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帮派分子。
陈刘氏被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把陈东和陈欣护在了身后。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危机来临,陈刘氏本能地挡在了儿女的前面。
余春秋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各位好汉,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是要钱吗?我身上带有十几块银元,你们要,就全部拿去。”
为首的壮汉手握砍刀走到余春秋面前,露出了一口的黄牙,笑着说道:“余师爷,你得罪了人啊。下辈子投胎,不要招惹大人物,你惹不起。记住了,杀你的人是青帮赵虎。”
青帮?余春秋记住了。
“燃烧民意值!”
余春秋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哪里还有刚才的怯弱?
赵虎一愣,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闪避。
余春秋抽出腰间的匕首,瞬间划过赵虎的咽喉。
赵虎丢掉了砍刀,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脖子,可是阻止不了鲜血涌出。
余春秋的攻击没有停止。
青帮派出的杀手,最强的就是赵虎,其他的人都是没有练过拳术,和街面上的混混没什么区别。
余春秋击杀他们,就像是杀鸡一样轻松。
每出一刀,余春秋都会带走一个青帮弟子的性命。
余春秋出刀,都是实招,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简单直接。这才是真正的格斗搏杀术。
余春秋放倒了六个人,青帮弟子们反应过来。
有些人向余春秋冲过来,有的人没有失去冷静,转身逃跑。
不是说,余春秋是师爷,是读书人吗?
为什么他武艺如此高强?
太可怕了!
余春秋擦拭着匕首上的血迹。
巷子里躺着十四具尸体。
余春秋说道:“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你们都没有搞清楚。猎物和猎人,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你们想要我的命,那么我杀了你们,相信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幕后黑手,无外乎就是几大商行,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
跑掉几人。
余春秋没有追击。
身边有陈东他们,余春秋要是去追杀青帮弟子,怕陈东他们遇到危险。
余春秋的武艺是不错,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余春秋对三人说道:“好了,危险解除。我们走吧。”
陈东回过神来,说道:“先生,你好厉害。我能跟你学武功吗?”
余春秋点头说道:“好啊。有空了,我教你练拳。”
陈东问道:“咱们是什么门派?”
“什么门派?”余春秋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有门派。如果你想要门派,那就自己创建一个,叫精武门,如何?”
余春秋离开津门之后。
霍元甲遭到了津门整个武术界更猛烈的排挤。再加上他又负债累累,在农劲孙沽月楼赊的账,还不上。
就算霍元甲做到了津门第一,又能如何?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没有人缘,越有本事的人,越会遭到排挤。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无奈之下,霍元甲只能离开津门,前往上海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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