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峰面色不解:“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数百年前出现妖魔以来人间常有妖邪诡异残害百姓,有时妖灾爆发导致千万疆域化作尸骸白骨,所以无家可归、无父无母的流民很多。
可宋浩然祖上出过大儒,能在国都生活自然不可能会遭到妖邪屠戮,为何会说无家人?
“哈哈哈,你一个毛头小子,怎知吾家之事?我所经历过如何悲痛经历,又岂是你能知晓?”
宋浩然似乎回忆起什么往事,仰天长笑拼命挣扎,挂穿琵琶骨的铁钩流下殷红血液。
若不是有铁锁困住五肢,徐峰觉得宋浩然会冲出来。
看到对方狰狞的面容上流下泪水,徐峰叹气道:“的确,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良。”
唤来牢役拿来些酒菜,徐峰打开牢房进去席地而坐,指着一桌酒菜道:“我不知道宋大人经历了什么痛苦,但献祭一城百姓之事我无法忍受,你可以心怀仇恨,可以暗中报复,却为何将屠刀对着无辜百姓呢?”
“吃一顿饱饭吧,五日后我送大人上路!”
大夏王朝对待背叛者皆是诛三族、灭人斩首,徐峰如今为代任知州想要定个时间杀人倒也不用等待朝廷发布命令,对待背叛人族投靠妖魔一事历来铁血镇压。
若不是想用宋浩然来引出残留在城内的妖人,他早就想杀了宋浩然来兴城内士气。
也不管宋浩然吃不吃,徐峰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咀嚼,倒着小酒喝上两杯。
吃喝的声音在地牢里响起,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咆哮挣扎的宋浩然慢慢恢复平静,望着这个镇定自若的年轻人时忽然一叹,坐过来拿起筷子便开始吃喝,虽然身穿囚服蓬头垢面,但严肃的坐姿和礼仪仿佛不是阶下囚,像是士族贵人。
吃着粗劣的酒肉,或许是因为一日未饮半滴水的原因,宋浩然觉得比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期间,徐峰没有说话,只在对方酒杯空了以后才为对方倒上一杯酒。
吃喝许久,一桌饭菜空了,酒无半两,徐峰起身离开,却不料被宋浩然叫住了:“徐大人是不是很想知道老夫的过去?”
“不想知道。”
徐峰冰冷说着,让宋浩然有些复杂,甚至心底更难受了,似乎想不到这个年轻人会这么说。
一连唤了几次徐峰才留了下来,宋浩然沉思着,脸上闪过复杂之色,最终道:“我祖上乃是寒门出身,替乡绅放牛之余偷偷跑去白鹿书院听教书先生讲书经义,贫苦无钱买笔墨,便用树枝代替,以大地为白纸练字书写,每日刻苦背读诗书,后来得到一位大儒赏识破格入白鹿书院中听课,因为天资超群逐渐锋芒毕露,一路通过乡试会试殿试,最终拔得头筹成为元平三年的状元,被夏玄帝赏识重任。”
“祖上踏入官场以后青云直上、官运亨通,十年内成为夏帝的左膀右臂,替帝王揪出奸官佞臣、灭杀无数贪官污吏,其铁面无私、清廉正直获得朝臣帝王一众敬佩赏识,后来祖上儒道聚思凝神成为大儒,轰动一时。”
“可谁想一次清查白莲教香火之事牵涉皇亲国戚,祖上三次再拜夏玄帝不为所动,最终家中自缢,以死来告诫天下人。”
说到这里,宋浩然怒火都快要从眼睛里喷涌出来,浑身都在颤抖,指甲戳到肉里都不知道。
过了许久,当情绪平复些以后才继续说道:“祖上以死告诫君王,可君王非但不厚葬,反而压制此事,天下人只知风头无二的宋家大儒病逝家中,并不知其过往,往后家道中落再无权贵名门往来,哪怕是依附祖上得势的亲戚都瓜分财产离去,偌大的门户人走茶凉无人看护,当年自诩宋君子弟子的众多读书人都一哄而散,无人再来亲近,紧接着皇亲国戚与无数佞臣的报复也来了。”
“当年若非舍弃家产逃离国都,又请来白鹿书院的大儒相救,恐怕如今宋家再无半点香火。”
“自此,偌大的宋家就剩余我一人,我不服输埋头读圣贤书接连通过乡试会试殿试,谁知主考官员乃是当朝佞臣一系,曾与我祖有间隙,于是我堂堂一状元竟然被打发往偏远荒芜的小县中担任知县,历经多年以灼灼功绩方能晋升,却已是半百之龄。”
“如此贪官污吏谁人不恨?君王无德官场黑暗,吾心中生出报复之心,势要给大夏王朝一个惨痛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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