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过疲倦。
薛浩走进屋里,拿了脸盆和毛巾,来到院子水井旁边,简单洗漱就回来躺到床上。可他闭上眼睛,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老乞丐、诡狐狸及捕头魏豹,一幕幕场景在脑海回放。
“睡吧,明天看发不发功法,还要搞清楚修行的情况。”他在心里默念。
另一边床上,徐小树翻来覆去,同样不能闭目入睡。他索性爬起来,伸出脑袋,低声道:“薛哥,你睡了吗?”
“咱俩一起来的,最好还是互相照应,毕竟这衙门没一个熟人。”
“小树你说的对,我明白的。”
……
第二天早上,章旗拎着包子馒头过来,吩咐薛浩、徐小树吃完上衙门去。等他们赶过去,才知道是衙门点卯,随后值值班就可以。
不过,今早有些不同。
昨晚的诡异事件,魏豹点完卯就论功行赏,难怪他这般冷血还有人跟着。薛浩有点儿眼热,章旗、吴明等人都有丹药或功法。
他刚刚加入,果然什么也没有。
跟着章旗走完手续、也就领了一把百炼刀,一身捕快衣服。
没有功法,也没有丹药,倒是给了点碎银子,说是这次也有些苦劳,大抵算是安家费。
章旗咳嗽两声,安抚道:“功法不要急,你们才来,等出了几次差,立些功劳便有了。
你们看我,不就练了铁布衫!
就算没攒到功劳,发了俸禄,加上这次的赏赐,也能去武馆学一手。”
“章哥,出、出事了!”
一个捕快跑进来,满脸慌张,说话都有些结巴。
“什么事,你慢慢道来。”章旗学着捕头的姿态。
可那捕快才说一半,他便大惊失色,再也学不了魏豹的淡然。
“快,报告头儿!”
真有捕快,死在女人肚皮上!
双目被挖,身上遍布爪痕,像极了诡狐狸的手段,可诡狐狸不是已经死了吗?
魏豹过来一瞧,阴沉着脸,道:“封锁红杏楼,就说山匪边牧进城了。”
这是要混淆视听,不使民众惊吓混乱啊。薛浩有点儿诧异,原以为是个莽汉,居然还有心细的一面。不过,这些事都与他无关,他和徐小树抬走尸体就行。
“这诡狐狸……”
薛浩把尸体盖上,想起城隍庙县令的往事。
这事儿,恐怕才刚刚开始。
搬运完尸体,又得到一点杀戮值,但他却开心不起来。功法修行全然不知,一进衙门就开始劳作,搬完尸体又跟着章旗搜查全城。
中午的时候,三人找个摊子对付一顿。
徐小树忍不住问:“章哥,城里也这么乱?”
薛浩咕噜喝着羊杂汤,心里感到一阵急迫,这乌山恐怕会越来越乱。
章旗咬了口馒头,嚼着说道:“以前很少发生,最近不知怎地多了起来,轮不到我们担心,吃完继续干活。”
他吃掉馒头,咕咚两口喝完羊杂汤,再将双手在抹布上来回一擦,催促二人起身继续搜查。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没发生什么新案子。
捕快们不再在意,除了例行当值,都过起自己的生活。
徐小树搬到胡同巷子,当值也学会了偷懒,甚至跟吴明等人赌博逛青楼。攒钱学功法的初心,早已经消磨在琐碎日子里。
“耗子,今晚一起啊?”放衙的时候,徐小树振了振衣兜,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
薛浩摇了摇头拒绝,摸了摸自己的月俸,衙门里不知几时能供功法。
不如去武馆吧。
当初章旗说到武馆,他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私下里还多方打听这事。
武馆其实不少,可靠谱的没几家。
大部分都是帮派明面上的招牌,其帮其派或许有一两门真功法,但怎么会传他一个外人?更多的还是唬人的把戏,练练气力把式,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那玩意再怎么练,气力还不如他现在的一半。
四平桩大成,虽没什么神异之处,却让他全身气力远超常人。
他边走边考虑,转过几个巷子,在一处门前摆了石狮的府第停下来。
靠谱的武馆不多,但他私下请章旗喝酒,还是套出了那么一两家。深入了解之后,他决定拜入眼前这家武馆。
成式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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