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鸣有些孤疑,李玄彬下山不过两日,怎么就突然忘记了很多事呢?他在满月井里又究竟看见了谁?
他分明记得李玄彬在望下井口的时候,全身惊颤,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人就真的是林熏儿?
“不对,当时满月井的签到奖励是难道他竟然服食了忘川水!”
张鸣一下子惊住,这家伙不会这么狠吧,自己对自己都能下药?
为的就是忘记以前的风流往事,只为心中的笃定,与林熏儿走下去?
这一瞬间,张鸣竟然有些分不清,李玄彬到底还算不算渣男?
这个答案,交给旁观者吧。
清泉喃喃说道:“师兄,我突然有些羡慕,就像当日的展鸿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求自己笃定的道。”
“如今这李玄彬竟然也是如此,林熏儿就是他笃定的道。可是我的道呢,吃吗?师兄,你的道又是什么?”
这句话,把张鸣问住了。
在这一条路上,展鸿和李玄彬竟然像是比他们两人,都走得更远。
“呆子,我若是想清楚自己的道,就可以用意念雕刻命格,早点晋升塑命境了。”
张鸣笑道,“多少人卡在这一步,不就是因为看不清自己的路吗?”
就像虚胖托着两人尸体离开时说的那样,明心见性,又有多少人能透过这身皮囊,看清真实的自己。
“若是想看得清,我们恐怕得首先想,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清泉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以前师父说学习就学习,说砍柴就砍柴。如今师父走了,师兄说什么,就做什么。可是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院落里的苏檀儿悲伤到极致,她已经明白,这个男人不会回头了。
从今往后,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却又无处不在,满是他。
她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李玄彬握住林熏儿的手,没有去扶,既然选定了,那就永远走下去。
王守贵全身颤抖,一步步走向前,但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对苏檀儿大吼大叫,也没有打闹发泄,而是深吸一口气。
“苏姑娘,既然悔婚之事已成定局,我王守贵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
他平静的说道,这位镇长家的公子比常人想象中的要更加冷静。
“你也放心,这灵溪镇里不会有人借此打压苏氏的酒楼。”
他警告性的扫视一圈众人。
“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三年之内,我定会找到比你更美、更合适的妻子,以还今日之辱!”
说完,他拂袖离去。
林熏儿满含歉意的蹲下身,说道:“苏姐姐,对不起。”
苏檀儿呵呵一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的站起身,向外面看去。
如今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
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思念。
她忽然看见了站在人群外围的张鸣,一步步走来,跪道:“道长慈悲,小女子苏檀儿,请问世间可有医这相思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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