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心如明镜,看来这三人来意不善。他接过文书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今有南陵城辖下涿光山一座,久无人烟,荒为兽用,为遵圣意,崇佛抑道,现赐予小寒山寺慧轮禅师所用,修建寺塔,弘扬佛法,普渡一方。”
落款处盖着南陵城的官印。
张鸣捏着文书,有点无语:“这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涿光山连同灵枢观,都被南陵城给卖了?而且还是不要钱,白送给这个叫做慧轮的家伙?”
还有“荒为兽用”是几个意思,这是在骂咱们灵枢观都是兽呢?
虚垢见他不说话,顿时目光炯炯的催促道:“道长,看完了吗?”
“咳咳。”
张鸣咳嗽一声,递回文书,说道,“不好意思,贫道不识字。”
虚垢差点被一口口水噎住,面色难看道:“清徽道长,你在耍我们?”
张鸣也收了笑容:“没错,就是玩儿。”
虽然道家讲究中正平和,但是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再忍就是孙子。
虚垢鹰隼一样的眼眸收缩,隐含怒气,向后面使了个眼色。
脾气火爆的虚坭立即捏着拳头上前,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交出道场。我告诉你,以后这里改信佛了!去,把你家管事的大人叫出来,我饶你一顿揍!”
他原本是南陵城里的一个小混混,被慧轮禅师劝化,才放下屠刀,成为弟子。
当然,最关键的是小寒山寺里饭菜管够,衣服不缺,出行还受人爱戴。
这些年,虚坭帮师父做了不少事。
如今,就是一件。
张鸣看他一眼,笑道:“贫道不才,就是这里管事的。倒是你们家大人,那个叫什么轮的,什么时候过来?”
虚坭脸色一沉:“找死!”
他撸起袖子,冲旁边一直没说过话的高壮和尚叫道:“虚胖,一起揍他!”
两人一左一右,将张鸣堵住。
可是,就在这时候,清泉在后面远远叫道:“师兄,又有香客拜山吗?”
三人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道袍的年轻道人,身背包袱,骑着吊睛白虎,晃悠悠的走过来。
“这是……”
虚垢见多识广,一眼看出这只吊睛白虎的眼眸里,散发出棕黄色的幽光,瞳孔清明,如有灵性,分明是吞吸过天地灵气,已经开了灵智成为妖兽。
虚坭虽然不懂,但是看见凶煞扑面的白虎,也已经吓得腿脚有些发抖。
高壮和尚问道:“师兄,一起揍吗?”
虚坭被问得心慌,直往后面躲。
张鸣笑道:“师弟,不是香客拜山,而是一群和尚来闹事。”
领头的虚垢面色一白,告饶道:“清徽道长,都是误会,误会!”
清泉骑着花花靠近,问道:“哦,果然是和尚,就是你们来闹事?”
三人蹬蹬退了两步,讪笑道:“这位道长说笑了,咱们出家人慈悲为怀,怎么可能过来闹事。没有的事,咱们就是过来……上香,对了,就是上香!”
瞧着他们欺软怕硬的模样,张鸣摇头一笑,这就是劳什子小寒山寺?
“我道门的香,你们三个和尚敢上吗?”
他拂袖一挥,调用太清神符的力量,将三人荡出门外,冷哼道。
“你们若想夺我涿光山的产业,也行,回去叫那慧轮过来,咱们就比划比划,看看究竟谁才有本事留在这里。”
虚垢三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走,快走。”
三人心胆俱寒,狼狈不已的从山道上爬起,顾不得疼痛,落荒而逃。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原来这位清徽道长也是了不得的修行者。
回想自己三人刚才的表现,简直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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