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提真真服了这小娘。
也怪不得先前给人欺负得不像样,性子竟如此温吞、忍让。
盛明兰听着阿娘的声不对,赶忙放下茶壶又跑到屏风后。
卫小娘一伸手就揪了她一下,狠狠瞪了一眼。
盛明兰委屈得不行,小嘴一扁,白嫩的小脸上,豆大的泪珠就要滑下。
确是如此嘛。
自那日阿娘醒了次,老太太指派的人手就被撤回,屋里的待遇也削减不少。
若真如早前那般细心照料,阿娘怕是能更早苏醒。
可不委屈吗?
叶提扫了圈周遭的布置,起身瞧了瞧暖炉,暗暗摇头。
正要说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屋外一串脚步响起,女使领头来通报,“小娘,主君来了。”
只一句话的功夫,厚帘子又给掀开,一阵寒流先蹿进来,跟着的是盛纮。
“舅舅安好。”
叶提上前,恭敬行礼。
盛纮自是知晓叶提在的,点了点头,直往屏风后去。
舅舅来了,外甥自不好再随意坐下。
站着听盛纮一番关心慰问,在盛纮的眼神示意下,跟着一同出去。
舅甥才走了几步,隐约听到屋里传来小丫头的哭声。
盛纮诧异了下,心下存疑,却不多在意,引着叶提往花园去。
可他并不开口,只领着叶提走了好些。
叶提不好胡乱揣测,又走了会儿,陪着游览这冬日满园的寂寥,便道,“舅舅若有话,不妨直言;若有事,外甥自是尽力而为。”
盛纮顿了下脚步,也不回头看他,道,“你祖母昨晚说我不如你,你觉得呢?”
叶提头皮发麻。
还试探吗?
嫡母对他的话,能随意说与外甥?
叶提想了想,道,“祖母此言,恕外甥不能苟同,舅舅如今也是从六品的京官,同年的朋友里,怕是无几人赶得上舅舅,外甥不过是个还未中举的孺子,怎比得过舅舅?”
他刻意换了个角度。
盛纮依旧不回头看他,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叶提停下脚步,拱手道,“舅舅明鉴,外甥属实不知,舅舅不妨明示。”
盛纮缓缓停下步子,转身看向他。
他低头拱着手,盛纮静静看着。
好一会,盛纮轻笑了声,“随你,我只一句,林小娘的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可再提起,此去汴京,往后你自专心读书,纵中不了举,进不了士,盛家也会保你生活无忧。”
经一晚思索,盛纮又想了许多。
这是决不可外传之事,轻则家门名声有损,重则他官途腰斩。
外甥之前展现出来为他的着想,他打个小问号,但不管如何,外甥这次确实帮到他,该有的表态还是得有。
只是这话,叶提听得倒不像表态,倒像交易;另外,也有点他的意思,叫他莫再多管内宅之事。
也是,盛纮为官做宰,心思必是不少,事后有所猜疑,正常。
叶提早有决计,也不在意,坦坦道,“舅舅所言,外甥谨记。”
“好。”
盛纮满意地点点头,正要迈开脚步回去时,却听叶提道,“舅舅,外甥另有一事相求,有一句相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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