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呐
可到了这时候,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好像就扎心地痛。
比这暗无天日的永生还要痛。
那天,往她身上扔石头的好像也有自己吧。
是啊是啊,谁又真的逃得过自己心里边那关呢?
虽然知道是错的,可那天谁又说话了?
大家本就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谁又在乎吃的是人还是羊呢?
索性那天所有人都扔了石头,所以就不用再去宰下一只“羊”了。
那就更不会有人说话了。
人性真真经不起考验,昨天大家还都是文明世界的传道者,好像过了一夜就又回到了黑暗中世纪。
即使后来他们发现她付出了多少,可那又怎么样呢?
人都要死完了。
我也要死了。
无所谓了。
人这东西好像本来就凉薄,她做了什么,除了高眼看,谁又在乎?
她愿意去死,愿意去做,愿意去付出,那是她傻。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想到此,他憋着的一口气好像就散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早知道我就
我真是个畜牲
我
真希望能陪你去死啊
那大概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在无止境的黑暗中想要活动自己的手脚,这种在意识里的幻肢症很痛苦。
他想,世上应该也没有活人了吧。
那这件事怕是没人能知道了。
突然想笑。
又想哭。
他不想让她这么死掉。
他想帮她。
可他太懦弱了。
哪怕后来的他真的站出来了。
此时,一点耀眼的光从远方到极致的黑暗刺出来,接着,又一个、又一个
无数个光点刺破了远处的黑暗。
像是给他开了无数的眼睛。
有点不适应。
当真实、真切的操纵感又回到身上,他艰难地活动自己的身体。
像是生锈了。
又像是被好多东西卡住了齿轮的小机械鸟。
从无数的光点里,他居高临下地看那两个男人和一只大猫,还有远处黑色焦土边缘、在脚下堆积了一层薄薄的、好像根本不会腐朽也不会被风吹散的枫叶的大树。
他突然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于是为了更好地交流,他俯下身子来。
“我是皮埃尔奥米迪亚。”
“你们不”
“我们,我们把那些东西赶走了吗?”
他的声音很奇怪。
即使是他自己听起来也很奇怪。
像是嗓子里卡了痰。
又像是已经一百年没有振动过的声带重新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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