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邢俞舟收过不少情书,用各色的信封装着,甚至说里面的信纸都是彩色的。
多情的少年不会直接把情书扔掉,他会一封一封地看,然后在不费自己一张纸的前提下,给每一个人回信。
就在信纸的背面,他用黑色的酒精笔回信。
写了,就原封不动的给人送回去,当然,那些粗心到没有写班级和姓名的他就直接处理了。
平凡的日子里,给一众女同学回信成了他唯一的乐趣,虽然每一封情书的回信差不多都一样。
时间久了,学校里一大部分的女生也就都知道了这事,她们给他写情书,已经不是为了做他女朋友了,而且为了得到他的回信。
后来,少年爱上了写信。
这一种古老而又传统的交流方式。
他写信给父母,给老师,给远方的友人,也给自己。
过去,未来。
只是他给她的信封里没有情书,里面厚厚的一摞信纸包着她的工作证。
也是……谁的情书会写这么厚。
徐未晞摆弄着自己工作证,外面的塑料卡扣被打开,一张小纸条掉了下来。
上面好像有字,她下床去捡。
是钢笔字,字体苍劲有力,他说,加油,这个职业很伟大。
一时间,徐未晞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论伟大,怎么着也应该是他的职业更伟大吧。
虽然都是和死神接触的,但医生,都是救死扶伤从死神手中抢人,迎接新的生命的,哪像她,接触的都是逝去的人。
徐未晞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和他比,她就是有点自卑,年少时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觉得,相对于等他给她写情书,还不如她给他写来的更实在一些,可是……要写点什么呢?
根本就不知道从何落笔。
隔日,徐未晞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从云瑶寄过来的,很陌生的一个名字,脑海里也没什么印象。
她在云瑶认识的人里,除了他便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家的地址了。
是一条旗袍,石榴红的颜色。
上面一张小小的贺卡,写了几个字:赠尔石榴裙……
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徐未晞想不起来。
赠尔石榴裙……
有电话打进来,徐未晞放下手里的旗袍去拿手机。
“喜欢吗?”
“嗯。”她应了一声,问道:“为什么要送我旗袍?”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两声:“你猜。”
徐未晞抱着手机嘟囔着:“我怎么会知道。”
“可以百度。”
邢俞舟给提供了路径,只是徐未晞还有些不满,“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
那头的人似乎在思考,话筒里静悄悄的。
半晌,他说:“徐小姐,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好不好意思说?”
徐未晞:“……”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邢俞舟说了句有病人就挂了。
沙发上的徐未晞反应了两秒,抱着旗袍回了房间。
虽说是他专门给她买的,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这旗袍最考验人的身材,徐未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驾驭的来。
他说他都不好意思说。
那……会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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