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古枝榣家门口,在大门处换了鞋,李单两人在魏峰的带领下,走进古家老宅。
客堂外面,还有好几个医生在排队等着,由两个青衫男子负责招呼。
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其中一人便上前询问。
“你们也是医生?”
“不是,”汪岩回道,“但我们能治好古爷的鸟。”
“不是医生来凑什么热闹?”青衫男一听有点不悦,嘴里嘀咕道。
“可能是想来碰碰运气的,”另一个青衫男笑道,“这次古爷给的报酬可是一百万,估计很多人都想拿这个钱。”
“那这两人怎么办?”
“也没说不是医生就不行。”
“那你们就等着吧。”
青衫男说完就不再搭理两人,两个凳子都没给。
好在李单为了防止自己突然发病,带上了轮椅,倒不用站着。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几个排队的医生陆陆续续进去,又陆陆续续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那谁,该你们了,进去吧!”
李单正在开动轮椅,突然浑身一颤,心里一阵MMP。
不早不晚,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病了。
汪岩已经朝前走了两步,发现李单的轮椅一动不动,便非常见机地推着轮椅,缓慢进入了客堂。
古枝榣不在,可能是着急了一整天累了,在屋里休息。
现场主事的,正是他最得力的助理,魏峰。
魏峰此时非常的头疼。
这都来了三十几个医生了,结果几乎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要是没人能治好多贵,以古爷的脾气,他这个助理怕是也要卷被子走人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便忍不住地焦躁。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半瘫在轮椅上的李单。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给古爷治鸟的。”
“你?”
“不是我,”汪岩道,“是这位高人。”
魏峰的脸都快要烂了。
高尼妹啊!
前面那些医生,不是兽医专业的他就不说了,骨科、外科、妇科、妇产科、泌尿科……都跑来凑热闹、捞好处,他也不计较。
至少人家还是个医生。
可这位呢?
尼玛坐个轮椅,都坐得歪歪倒倒、跟全身没骨头似的,还歪鼻子歪嘴斜眼睛,还TM浑身不停在发抖……
这样的货色,说他是脑瘫都很给他面子,说他马上就要死翘翘,也一点都不为过啊!
这也能给古爷的鸟治病?
他突然想起来了。
这个汪岩,不就是卖了几个旧家具给古爷的人吗?
这种家伙,知道古爷的爱好,就趁着机会投机倒把,活脱脱的江湖骗子!
估计这次又是趁着这个机会,又想来骗钱。
真当他魏峰的眼睛是瞎的,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
“你们是来搞笑的吧?”
“不,”汪岩回答得一本正经,“我们是来治鸟的。”
“好,很有胆识,”魏峰见后面没有医生了,也不急着轰他们出门,似笑非笑地问,“那你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治?”
“这位高人向来有个规矩,不会回答任何问题,”汪岩道,“如果你们愿意,就放开了让我们出手。如果不愿意,那我们离开就是。”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敢让你们出手?”
“那打扰了。”
汪岩说着,推着李单的轮椅就要走。
魏峰在古家老宅干了这么久,哪里遇到过这么牛皮哄哄的家伙,本来就无处发泄的火气,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站住!”魏峰突然大声喝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就奇怪了,”汪岩道,“你既不让我们治鸟,又不让我们走,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魏峰冷声道,“你这样的江湖骗子,竟然敢骗到我古家来了!先把他给我摁住!”
守在门口的两个青衫男子,立即快速冲了进来。
虽然没有料到是这么个情况,但汪岩一点也没有慌乱,反而大声说道:“胆敢冒犯高人,你们就不怕死?”
魏峰一听更火了:“还在装大头蒜,拖出去打!”
眼看汪岩就要被人摁倒,李单正准备发动紫金葫芦,放倒前来出手的青衫男,没想他还没出手,一个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吵什么吵?”
古枝榣在一个美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
这是李单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皮肤保养得很白嫩,脸上也没有太多皱纹,头发雪白一片,可谓是童颜鹤发。
不过两眼有点浑浊,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古爷,您怎么出来了?”
“我再不出来,你怕是要把我的房子都拆了。”古枝榣在太师椅上坐下,看了看被放在一个盒子里、打着点滴的八哥儿问,“怎么样了?”
“古爷,”魏峰怕他生气,赶紧回道,“这位段医生,已经看出了点眉目。”
被称为段医生的,立即走上前。
“情况差不多已经了解了,”段医生道,“您的这只八哥儿,得的是法氏囊病,又称甘波罗病。”
李单抽搐了一下嘴角。
还法式馕饼、干菠萝病,你咋不说它得的是法克疣病呢?
“那能不能治得好?”
“难说。”段医生轻叹一声,故作专业道,“这是一种急性传染症,染病后八小时到三天之内就会死亡。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古枝榣也看出来了。
但凡说什么尽力而为的,基本都是扯淡。
一只鸟而已,弄这么多仪器来检查,真当他老糊涂了好忽悠?
都TM是在想老子的钱!
不过看破不说破,留着这个段医生在这里,至少还能帮多贵打个点滴。
最后他看向李单两人,问:“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古爷,这两个人说……他们能治好多贵,但他们又不是医生,”魏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感觉他们有问题,正要让人教训一下,然后轰出去,不想打扰到了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