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既然降了,还来做什么,说我归降?”
“没错。”
张辽倒是直率,没有拐弯抹角。
这让高顺笑得更加灿烂:“一臣不事二主,我既投吕布,至死方休。”
“说起投吕布这个事,顺子,我要跟你掰扯掰扯,你我当年于雁门从军,乃是受丁刺史征召,投身行伍,抗击胡人,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爬出了多少尸山血海,受过他多少恩惠,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
高顺不善言语,被张辽这么一说,开始结巴起来。
张辽见状,继续趁热打铁:“丁刺史待我等恩重如山,待吕布也是极为温和,有求必应,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可是吕布为了一只畜生,就把丁刺史给杀了,还带领我们数万并州兄弟,投于董卓,落了个国贼的称号,另外整日受西凉军的气,我说得话,都是事实吧!”
“那又怎样!”
“再说说吕布吧,他食人禄而杀人,实为不忠,拜两父却逆之,是为不孝,受人一马一女,而妄造杀机,是为不仁,战败而逃,弃我等于不顾,是为不义,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家伙,跟随他有什么好处,况且你屡献忠言,他根本不听,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为何还要效忠于他,如今用你性命,护他逃离,已经是仁至义尽,何必再为了他执迷不悟,你疯了吗?”
“我……”
“我好恨,我好恨,当初吕布诛杀丁刺史,我等就该揭竿而起,诛杀此贼,为丁刺史报仇雪恨,以报知遇之恩,然后再回雁门,镇守边关,护卫一方百姓,何必卷入这乱世漩涡呢!”
“你……”
不善言语的高顺被张辽几句话说得有点动容。
他说的话,句句属实,根本无从反驳。
吕布就是这样一个人。
“唉!”
没办法的他叹了一口气,仿佛感慨天命的不公。
张辽见状,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无心功名利禄,但是乱世赴死,慷慨就义,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你死了,谁记得呢!我们曾经誓死效忠的将军吗!他只记得他的女人!再说,你还没有娶妻生子,对得起生养你的父母吗!还有雁门边关,胡人随时可能打过来,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跟个懦夫一样!”
“不就是让我降吗?”
“对,就是让你降,西凉马泽,出身公侯世家,形貌迤逦,勇猛无敌,麾下西凉军比李傕郭汜等人更为强悍,昔日还率领这支军队,攻伐异族,震慑边疆,西北蛮夷无不束手就擒,如今天下大乱,汉室衰微,群雄并起,倒不如留下有用之身,届时建功立业,不枉人间走一遭啊!”
张辽满脸的迫切,话语更是越来越生动形象,生怕高顺怎么样,就死掉了。
“兄弟,我舍不得你死啊!”
听到这话,高顺那颗孤冷的头颅慢慢低下。
原来是你舍不得你。
“好吧,我…我降。”
说着话,他高举手中兵器,扔向地面,
后面的并州狼骑同样没有继续反抗,放下了手中兵器。
“太好了,长公子得一虎将!”
张辽见状,一把拉住高顺的手,向马泽的方向走去,脸色的神情比他投降还要激动。
马泽见到他们两个好基友手拉手地走过来,心中乐开了花。
赚大了!
高顺都能收降,赚翻天了简直。
“快,拿酒,拿药,我要给高将军疗伤。”
“这……”
众将见状,满脸为难,好好的公子怎么变成了一个大夫呢!
但是他们不敢怠慢。
连忙把东西拿了过来,马泽接过东西,连忙向下跑去,也不顾及什么公子形象了。
一把冲到高顺面前。
“高将军,真乃世之勇将。”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高顺跪地作揖。
马泽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将军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来,喝了这碗酒,我给将军疗伤。”
“不敢不敢。”
“无妨无妨,文远的伤都是我给他治疗的。”
“这……公子真乃仁义之君。”
“将军谬赞了,快,喝酒,喝完了,随我进城,我们再同你们二位痛饮一番。”
“谢公子。”
“谢公子。”
“不要这么客气,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