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完话,御转身就要走,言生连忙出声:“···那个,二皇子他怎么样了?还有小襄,他们安全吗?”
“他们很好!”
没得感情的丢下这一句,御纵身轻跃,很快没了踪迹。
言生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卫玠背着他偷偷养了其他侍卫,虽然小襄嘴巴很欠,这些都让他很悲伤难过,可···
他还没想完,就被人硬生生的从水缸上拖了下来,两个高大魁梧装备满级的士兵一左一右,押送着如小鸡仔一般瑟瑟发抖的言生,这阵仗这气势,言生承认,他的内心有点慌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必须做出不怕的样子来,因为此刻,他代表的是全体北朝人的脸。
于是言生颤抖着双腿,硬生生走出威武豪迈的滑稽样。
一进军帐,迎面就是横眉冷目的宋呈,吓得言生差点原地摔。
对不起,他给全体北朝人丢脸了。
站在中央,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言生觉得,他能直挺挺的站在这里就已经足够去和小襄吹牛皮了,换成小襄站在这里,肯定早就挺尸了。
宋呈板着脸质问:“你为何会出现在粮草驻地周围?”
不愧是多年纵横疆场的老将军,宋呈一开口就吓得言生浑身一抖,他被气势震慑的不由自主咽口水,刚准备开口,门外一名士兵唱报:“报----”
“将军,大军行至幽州关外十余里处,并未发现卫玠一行人的踪迹,大军原地驻扎,等候军令。”
“传本将军命令,大军原地驻扎,不可擅动。”
“是。”
士兵退出军帐,众人重新看向言生。
言生叹了口气,方才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就这么生生被打断,心里有点不爽。
视线扫过沈未若手中的红缨飞刀以及宋呈手边的长枪,他决定原谅他们。
想完,话都到了嘴边,身边又贸然插入一道声音,“要说就说,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心虚了。”
言生气笑,冷哼一声,猝然扭过头对钱钧翻了个大白眼,接着双手环胸,直接撂挑子不说了。
见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钱钧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反驳几句,宋呈横目看了他一眼,他顿时噤声不言。
宋呈再次看向言生,“你若是不开口,南北朝这一战,我们奉陪到底。”
言生试探道:“这回没人再开口打断我了吧!”
宋呈:“没有了。”
言生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悠悠开口,气得钱钧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一大嘴巴子,不过碍于宋呈才没发作。
他这一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磨磨唧唧的人!
“我没有去过粮草驻地,是渡陵关有人图谋不轨,将我打晕丢在了粮草驻地附近。”
钱钧不满:“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南朝自导自演,烧了大军粮草故意诬陷你们北朝吗?”
言生十分不爽:“宋将军,这人谁啊,老是在这里乱插话,若是他神机妙算,还用问我做什么,直接往他面前摆个香案供奉起来,掣签祷告,这凶手不就出来了?”
钱钧怒气冲冲的逼近,言生指着他,“哎哎,你想干嘛?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打我?”
钱钧怒火中烧伸手一推,言生顺势倒地,伏地捂着胸口哎呦乱叫。
钱钧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拼命解释:“将军,属下没有用蛮力,是他,一定是他故意栽赃陷害。”
宋呈冷眼瞧着混乱的场面,一时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一边的沈未若实在忍无可忍,抽出红缨鞭凌空一甩,呼啸一声瞬间震慑住全场,言生嗖的一下起身,却还是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
沈未若看向钱钧,眉目凌厉:“钱副官原本就有嫌疑,为了避嫌,最好不要随意插嘴。”
钱钧讪讪的退回原位。
说完,沈未若又看向言生,“若是真伤着了,可以帮你请军医。”
言生摆手,神情瑟瑟,昨日小襄还将这位郡主将军夸得天花乱坠的,如今看来,就是一个暴力狂,若是她与自家二皇子成了亲,那府里还不得闹翻了天?
不行,决不能让这位母夜叉进门。
宋呈沉声道:“你说是渡陵关的人将你绑到粮草驻军附近的,那你可有看清那人是谁?”
言生在大帐中扫了一圈,果断伸手,选了最挫的那个人。
依旧衣衫不整的方擎。
“就是他!”
方擎顿时反驳:“胡说八道,事发时我早已醉酒,睡在军帐的床上,我的士兵可以作证。”
言生幽幽道:“你们自家人自然护着自家人。”
方擎:“那你可有什么凭证证明是我?”
言生一本正经:“眼见为实。”
方擎冷笑:“眼见为实不算什么证据。”
言生笑了:“那你们说看到我出现在粮草库就算什么证据吗?我分明记得是从被窝里被拽起来的,根本没去过什么粮草库。”
这分明是在耍无赖,方擎气急败坏,“将军,这人巧舌如簧,分明是在狡辩。”
言生委屈巴巴的跪下,撕心裂肺的哭天喊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居然要割我的舌头,真是天理不公呐!”
方擎恶狠狠的恐吓:“便是真的割了你的舌头又怎样?”
言生哭爹喊娘:“那就算是我这一辈子倒霉,成为大战的棋子,不过不义之战的下场终究惨淡,历史上都写着呢,以一人之战换不义之国颠覆,我这潦草的一生,也算值了。”
方擎质问:“你诅咒南朝颠覆,分明居心不轨。”
“哎,分明是你诅咒的,我又没指名道姓,天下又不止南北朝两国,我看是你其心不轨,故意歪曲事实。”
方擎语噎,心中一团怒气难抒,话头一转,继续质问:“好,你说卫玠不是主谋,那为什么他的贴身侍卫关邻要火烧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