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的冷漠惊住了他们。
还从来没有大夫这么软硬不吃的。
“记住了,不给钱就等死!”赵楚楚冷冷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那个要杀她的妇人身上停留更久,“将刀举向我,还要我捧着方子求你用?你算什么东西?”
妇人瑟缩一下,辩解道:“我也是被逼……”
“被逼就杀来救你们的人?你可真厉害。”谢珩淡淡打断她的话,面向副指挥使,目无焦点,拱手道,“此妇谋害人命,还请大人为我家娘子主持公道!”
那妇人闻言,面露惊恐:“大人,民妇不是故意的,请大人明察啊。”
“拿下。”姜春来不废话,“笞刑五十。”
五十打下来,怕是要皮开肉绽。
妇人恐惧哭喊:“大人饶命啊……当家救我,我也是为了救你才猪油蒙心的。”
然而她的丈夫却别开头,连看都不敢看妇人一眼,更别说求饶了。
甲士将那妇人拖下去,赵楚楚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帮忙求情的意思。
一个要杀她的人,她没反杀她已经是善良了!
“走吧。”姜春来示意赵楚楚跟上,“你随我去别处看看,这里留给吕大夫吧。”
“小人遵命。”吕大夫拱手道。
赵楚楚也不想呆在张家村这么膈应,扶着谢珩追上姜春来。
“哦,对了,谢家娘子收银子的事,莫要忘了。”姜春来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对于泽说道。
“属下明白。”
姜春来点点头,大步离开。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赵楚楚一直跟着姜春来往返于元江县各个村镇。
由于方子的药效对瘟疫很好,上报到府衙,府衙立刻将所需药材从州府里调过来,元江县的瘟疫终于渐渐平定下来。
而赵楚楚的名字,也在元江县响亮起来。
期间,谢珩一直跟着赵楚楚。
赵楚楚完全颠覆了他对女子的认知。
胆大心细,杀伐果决,善良但不会烂好心。
她究竟是什么人?
谢珩没能从自己记忆里找出行事作风跟她一样的姑娘。
“这是最后一个村子了,过几天,我们就能回冷水村了!”赵楚楚拿着两个松软的馒头在谢珩身边坐下,递给他一个,“吃吧。”
谢珩接过来。
“天天跟着我们跑,你累不累?”赵楚楚问。
“还好。”谢珩说,“长了很多见识。”
赵楚楚不置可否。
谢珩虽然“看不见”也年轻,但他给姜春来出主意的时候,可不像是没有见识的人!
“之后你打算做什么?”来了这么多天,顶着谢珩娘子的身份,赵楚楚已经将谢珩当成朋友了。
谢珩掰着馒头,目光不知落向何方:“读书,科举。”
“你的眼睛……”
“你不是能治吗?”
赵楚楚挑眉。
原来打这个主意啊。
“谢家娘子,谢家娘子……”身后有个甲士气喘吁吁跑过来,“副指挥使找你,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怎么了?”赵楚楚起身,馒头还没吃完。
“有个村民忽然吐血,你过去看看。”甲士神色着急。
赵楚楚将馒头往谢珩手里一塞,往村里面跑去了。
谢珩看着那吃了一半的馒头,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