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和往常一样,芬顿随口吩咐,士兵忠实执行命令,两者中间并没有因为多出来了一个人就发生什么变化。
鲁道尔爵士保持微笑的肌肉在颤抖,眼睛不自觉地眨了眨,他居然在一个乡下人面前丢了尊严。
“哦,鲁道尔爵士,是吧?说说你的提议,当然最好抓紧的时间。”
“为什么?”
“没准备你的晚饭。”
破防到极点的鲁道尔最后还是没有歇斯底里地发作,他想了想,毕竟这是自己代表着阿拉玛公爵,不能让一个乡下人笑话。
狮骑士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芬顿要把死在白鹿堡外面的尸体全部交出来,否则他们就自己去筹措军队开拨需要的粮食物资。
芬顿差点气得笑出声。
这是交易?
这是胁迫,这是恐吓。
自己去筹措开拨的粮食物资?那是高情商的说法,实际操作就是去抢,去抢迦图人抢剩下的,再直接一点就是抢芬顿的人,因为东部地区就他的人还有得抢。
而且芬顿相信这绝对不是虚张声势,声名狼藉的狮骑士绝对做得出来,因为他们每次都这么干!
他们甚至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对,反正泥腿子的东西最后都是要交给贵族。那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东西?我现在还自己来拿免得你费功夫。
“尸体已经全部下葬了,这个要求恐怕我无法答应。”
“为什么?你居然给迦图人下葬?”
“迦图人把他们的尸体全部带走了,剩下的全部是被裹挟的长河镇市民。”
“啧啧啧......”鲁道尔晃了晃食指,“我说他们是,他们就是。好了,芬顿先生,既然那些尸体已经下葬而不是在你手里,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站起身,以一个优雅的姿势道别,“再会,芬顿。”
一直到鲁道尔沿着原路返回,芬顿才终于体会到了扎卡尔那天晚上的心境。
这的确是一个堕落的年代,亲眼目睹过一个群雄并起时代的人,真的会感受到一种落寞,和这种人在同一个舞台对抗都会嫌脏。
但是扎卡尔早就是一代霸主了,这些人再脏都不会脏到他的眼睛,而芬顿才刚刚开始发家,必须要和这群家伙在一个粪池里肉搏。
最终卡尔还是走了,不过他是在芬顿的授意下离去的。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情况,他需要一双眼睛。
他也不需要担心卡尔的背叛,因为背叛了也没什么用,接下来白鹿堡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用以前的情报说不定还能变相帮自己一把。
又是几天后,狮骑士派人掘开了坟墓,把那些可怜人死后的尊严也一并剥夺。
芬顿对此无能为力,他只是觉得,以堂堂国之重器的身份来做这种事情。
世道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