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甚至更快!
这是年轻的优势,芬顿拥有尚未衰老的身躯,如果说扎卡尔是壮年已过但仍然牢牢握紧权力的公狮,那芬顿就是年轻气盛,想要颠覆衰颓者统治的长大的幼狮。
他要僭越,他要杀死衰老的狮子!
铁器再度碰撞,但是这一次,优势不再属于扎卡尔。
两个时代的强者在这一瞬间视线对撞,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照亮了无边的夜色,迦图人感受到了他们体内喷薄而出的战意。
潘德人不仅仅只有那种轻易被他们屠戮的懦夫,同样还有可以鞭笞他们的英豪。
整个营地只有金戈交错的闷响,白鹿堡的战士不断向前推进,迦图人的雄主愈发不能抵挡。
“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想要求死?”
“即便你杀了我,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去。”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当我的义子。”
芬顿没有回应,只是任凭肌肉记忆不断地挥刀。
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沉默,扎卡尔面色一沉,握住刀柄的手转换方向,而后轻轻一磕。
恍若开山一般的巨力砸到了芬顿的手腕上。
骨头脱臼,他的武器飞落到一旁。
“真的可惜了。”
刀口架在了芬顿肩膀上,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终结他的性命。
霸主再次捍卫了他无可撼动的地位,旧时代的残党依旧坚不可摧。
“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想找死。”
扎卡尔诚心发问,当然他也没有期待芬顿能有所回答。
但是他听到了年轻人的声音。
芬顿死死盯着他。
这是唯一一种死中求活的方法,摧毁迦图人的指挥枢纽,那白鹿堡就会解困,近千人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但是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又有谁......”
“又有谁愿意默默无闻的死去!?”
他的声音震彻山岳,仿佛有巨神借着他的胸腔咆哮着愤怒。
可能绝无仅有的,第二次重来的人生,又有谁不想让这个世界记住自己的名字?
他不过是,功败垂成了而已。
“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去?”
扎卡尔古怪的笑笑,让人看不明白他的想法。
他收回了自己的刀。
“撤退。”
他对自己的亲卫下令。
没有质疑,没有反驳,有的只有高效的行动,几分钟内他们所在的大帐就被拆空,战死的迦图人尸体也被全部带走。
“那群狮子的味道,隔着几公里远我都能闻到。虽然不再是以前那群能击溃我的老狮子,但草原的狼群也不再是以前的狼群。”
“这是个堕落的年代,但你不同。我很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芬顿。”
“我等着你来杀死我的那一天。”
骑上亲卫给他牵过来的坐骑,扎卡尔把自己的弯刀丢给了芬顿。
“是你赢了,年轻人,那个让潘德人感到恐惧的扎卡尔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一个死了儿子的可怜父亲。”
“那是把好刀,可惜没跟上一个好主人。”扎卡尔闭上眼睛,脸上落寞追忆怀念各种表情皆有,“带着它,它值得看到新时代。”
“他有名字吗?”
“达里杜尔贡,迦图人的语言,意思是荒裔。”
扎卡尔停顿了一会儿,
“真想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