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岭被宋军顺利的拿下了,距离长城岭不到三里地便是洪州城所在。
刚刚经历过战事的狄青带人休整,杨怀玉则是后军变前军在彭七的亲自率领下前去洪州城外侦查。
夜幕降临,地上的血渍已经被冲洗干净,这是驻军的惯例,血渍会引来苍蝇传播疾病,任何一个有常识的将军都知道这一,为了以防万一,李酒亲自带人运走了党项人的尸体并埋葬在山脚下。
其实焚烧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可惜他们这次是突袭行动,不能暴露目标一把火在长城岭烧着,洪州的党项守军就算再瞎也能看见。
军营中的士兵本打算抓紧时间休息,以面对明日的苦战,可傍晚那场攻坚战实在是牵动不少人的心,就连虞侯一级的将官都有些兴奋的讨论着,更别提那些参与行动的士兵了。
三三两两的扎堆在一起,兴奋的述说着作战时的感受和经验,本是督促士兵们睡觉的班长也被吸引到其中,小声的建议他们说说作战经验。
李酒刚刚埋完尸体会来,见士兵们都不睡觉还聚众讨论,有些恼怒。
“贼直娘都不睡觉说道什么?明日四更造饭,五更集结,六更攻城!但凡违令者军法从事!”
兴奋的士兵们在军法的威胁下稍稍的安静下来躺在睡袋中努力的想让自己睡着,但李酒接下来的话又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日凡是参加杀敌的,自去监军处登基造册,多少耳朵就是多少杀敌,那个杀才要是敢多捞军功,老子活拔了他的皮!”
哗啦一下整个军营开始躁动,这是东京城禁军第一次通过军功获得好处,谁能不激动?
其他人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些手里拿着一串耳朵前去文官那里换取军功的袍泽,明日他们也能通过敌人换取军功,只要杀敌够多,封妻荫子也不是难事!
周湛郁闷的看着眼前的一大串耳朵,耳朵虽然被擦拭过,可鲜血的腥味依然把他熏吐了,自己本是翰林学士,官家的御用秘书官,现在居然在此处给一帮五大三粗的军人登基军功。
一大串耳朵仍在面前,周湛嫌弃的摆弄了两下道:“右耳三只,左耳五只,合计五只!”
以耳朵计算军功这是大宋的规矩,没人会去抢袍泽的战果,这时候去抢别人的就相当与找死。
那军卒脸色一变:“明明是左耳六只!你怎生少算一只?!”
周湛嫌恶的骤起眉头道:“本官说多少就是多少!”
砰的一声,军士砸了一拳木桌怒喝道:“岂有此理,睁眼说瞎话,要不是俺们奋勇杀敌,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舒服的写写画画?”
“放肆!本官乃是从四品的翰林学士,权知西征军副监军!你一军中小卒居然敢以下犯上,来人叉出去重打二十军杖!”
“慢!”
李酒晃悠悠的从门口走进来道:“何事惹得周学士如此生气?说来让俺给你出气便是!”
周湛哼了一声不说话,这本是他没仔细数清楚,不好强说军士的不是。
可那汉子不答应,委屈的在李酒身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李酒脸色一变:“你自己去赵副指挥使处领取二十军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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