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秦公子,就是想请你老爹帮我一个忙。”
陆南枝看向那个还剩一口气的侍卫“你回去告诉你们秦爷,就说他儿子在我手里,是生是死,就看秦爷怎么做了。”
“走吧。”
陆南枝拎着秦公子的衣领往外走,走到一半,她身形一顿,跑了两步扭头警告秦公子“我去办事,你若是敢跑被我抓着了,我把你的皮剥了下油锅里炸!”
“小姐!”一名黑衣少女急匆匆跑进来。
陆南枝撂下一句看住他,转身追了过去。
月光下,一红一白身影掠过屋檐,身形极快。
陆南枝头一次见到有人轻功比她还好,大半个时辰,无论她如此抄近路,始终和那人有一段距离。
男子或许也没想到她如此难缠,在一处房顶上停了下来。
他负手而立,墨发以金冠绾起,衣袂飘飘,月光下,那额头光洁白皙,一脸生的鬼斧神工,如玉石雕琢而成,一双凤眼静静的望着她,双眸明净幽暗。
可谓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陆南枝走近,“是你,沈容煦。”
沈容煦淡笑“是我,陆二小姐有何见教?”
一柄长剑剑锋抵住他的脖颈,寒光闪烁。
沈容煦一动不动,抬眸看她。
“见教不敢当,只是沈公子这条命,怕是要留在这儿了。”
话音刚落,陆南枝没有犹豫,直直朝着他脖颈刺去。
沈容煦后退,长袖被风吹起,四目相对,陆南枝眼中杀意浓烈。
沈容煦武功极好,身若飘絮,几个回合下来,陆南枝竟然连他的衣角都没碰上。
少女停了下来,呼吸有些不稳,额头也浸出汗水,漆黑透亮的眼眸湿漉漉的,看着分外柔弱可怜。
沈容煦看了片刻,走近时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
陆南枝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扔了手中的长剑,娇娇弱弱的往他身上靠,眼波流转,我见犹怜。
“沈公子,你帮我擦擦,我好累,没有力气。”
沈容煦似乎笑了,嘴角微微上扬,温润如玉,玉树兰芝。
他任由她靠在自己肩上,握着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
后背一凉,沈容煦淡然回头,眼疾手快的攥住她后背行凶的手腕,她手中握着方才那把匕首,若是他稍微慢一些,可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看着文弱,实际上手劲儿极大,陆南枝感觉自己手腕都要被捏碎了,脸上半分不显露,反而讥笑道“沈公子这话可说错了,我可不是君子,沈公子应该听过一句话吧?”
沈容煦不解“什么?”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不巧,我既是女子,也是小人。”
长袖一甩,白雾腾起,刺的人眼睛酸疼。
陆南枝用力甩手,另一只手去推他。
沈容煦死活不肯撒手,两人争执间,齐齐从房顶滚落下来。
陆南枝垫底,后背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沈容煦砸在她身上,额头磕着她的下巴上,四肢相贴,隔着单薄的衣料,甚至能感觉到肌肤的纹理。
“松开!”
陆南枝怒斥。
沈容煦还是不肯撒手,从他身上爬起来,脸上没什么情绪,若不是他紧紧闭着眼睛,陆南枝都要怀疑她的药粉出问题了。
“你松开我!”
沈容煦不紧不慢的开口“等我眼睛不难受了,可以放你走。”
陆南枝呵呵冷笑“你搞清楚,我要杀你!”
沈容煦微微一笑“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陆二小姐,今夜之事沈某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若是你执意相逼,那就别怪沈某到处宣扬。”
陆南枝最烦别人威胁他,但杀了他,一定比不杀他麻烦的多。
大概过了一盏茶,沈容煦才睁开眼,也许是被药物刺激,他的眼睛有些红,像极了一位病弱美人。
沈容煦松开她的手腕“陆二小姐可以走了。”
陆南枝冷冷瞥了他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让你们尊王府吃不了兜着走。”
尊亲王府嫡出二公子,陆南枝也算自小听关于他的传说长大,沈容煦被称为天下第一公子,文能辩当世大儒,武能赢战神将军,十八岁考得状元郎,品性端正不染凡尘,是皇城众多闺阁少女趋之若鹜的人物。
唯一可惜的是,他身患剧毒无药可治,有神医断定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可谓是天妒英才,悲哀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