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实力她再也清楚不过了!
剑都不需要拔出,便能定胜负!
这天地下,难逢对手。
那帮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逃!
浑身的力量全被调动,她的一头长发又恢复成为了原本的红色。
片刻后。
这场恶战已经消停,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
血流成河已经不再是夸张,鲜艳的红色如绸带一般在地上流淌。
有的甚至还未来得及发黑,便已经被冻结成冰块。
“报——”
岳非谕清点完最后的数目后,走到他面前,将佩剑往后一推,单膝跪下,行抱拳礼。
“所有人都已经解决,对方的将领被半路袭来的人救走,因突如其来打了措不及手,以至于让他逃走。现末将已经派人去追。”
“损失何如?”
“损失士兵三十有余,战马战死两匹,丢失一匹,方才末将已经派人记下性命户籍,待到回宫追封追赏。只是在这死去的三十有余的士兵之中,有一尸体实在是诡异。”
“被脱了盔甲丢在了雪地里。”
他顿了顿,而后道:
“据此,末将大胆推测,或许戚忱广他并未逃走,而是剥下了死去士兵的盔甲穿上后,隐藏在了战士群之中。末将认为,不若现在让所有人都摘下盔甲,逐一掏出身份牌检验身份。”
“.......”
风侍葬颔首,并未回答。
他站在雪地里,赤色双眸波澜泛起,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顿时,空谷中一片寂静。
只剩下狂风呼啸。
大军又重新恢复成为了原本的队列,等待着他的下令。
皑皑雪谷,一下子又恢复了曾经的寂静。
连雪的呼吸都不曾有的安静。
“噗嗤!”
“噗嗤!”
几下轻微的骚动,打破了这宁静。
两人一同看去,只见一匹马充从不远处走来。
岳非谕大惊——莫不是有逃兵?
“那是——马?”
看着马身上的马鞍,确定是己方的马,他傻眼了。
这不就是走丢的那匹马吗?
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被敌人骑走了吗?
难不成对方是在半路弃马而逃?
按照他们的作风,那也应该把马杀掉而不是给他们留个活的啊?
他反应了半天也没弄出个所以然。
风侍葬看着那匹缓缓归来的马,却笑了。
“不必。”
而后,他缓缓下令。
“班师回朝。”
逃,也只能去一个地方。
好,很好。
他想着,心里的杀意宛如浪潮一般,渐渐涌起,血眸也颜色渐暗。
恨意浪潮汹涌,恨不得将她直接撕碎。
陈湘熙,方才朕顾不得管你,才让你趁机溜走。
下一次,可不会了。
当天深夜。
“唳——”
一声尖锐的鹰啸声传来,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巨大的黑影在浓重的夜色中一闪而过,最终稳稳地停落在一个窗沿边。
一男子正坐在窗边独自饮酌。
他坐在灯影交汇处,身影被一层黑暗笼罩,看不清楚模样。却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贵气。
听闻窗边声响,他放下杯子,抬手解开鹰腿上绑着的密信。
明明灭灭的灯火下,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指头表层泛起一层亮光,像是上好的玉雕一般。
信的内容很短。
“皇帝御驾亲征,雪原被发现有活人。”
寥寥数语,道出了这世道即将变天的消息。
男子勾唇一笑,瓷白的酒杯边缘在月色下泛起一层流光,一如他眼底的光泽。
“呵。”
他转身,捏着信的一角,将信封放到了灯火内部。
看着那信在忽明忽暗的光晕中,渐渐化为了灰烬,随风飘走,他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股诡秘的笑意。
这小魔头,可算是回来了。
这天下,又该多了多少乐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