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国丧期结束。
原本照旧国丧一般是三十六天,可新帝怜惜原配妻子,将国丧一直延续到整整百日。
整个京城最明显,街边的达官显贵多了起来,约着出来游玩的小娘子也成群结队,更别提那些骑着马儿洒欢的少年了。
最热闹的则属烟柳巷了,往常都是天黑以后这条街上的人才会多起来,可今日一开门,结队的大老爷们还有那带着面纱的妇人都来了。
街最里面的风月阁此时也忙碌不已。
整条街,数来数去,还是风月阁的男客最多。
毕竟国丧前他们阁里出了一位新头牌,刚弹了两天琵琶,还未摘面纱,正是若隐若现的时候,大家都跑来看了。
而此时风月阁最里间那个茶室里,却气氛紧张。
“我不同意。”一位年纪不大,却眉眼如画的女子,此时正怒气十足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少女微微一笑,“苏姐姐,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可我得完成我的使命。”
“你的使命?”苏苑嗤笑一声,“当日你狼狈至极的跑来找我,又狠下来让自己瘦了那么多,学习舞技。”
说到这,她怔了怔,厉声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姐姐,我……”
“你纵有万般无奈,可这一切我都是能明白的。”苏苑突然笑了起来,“从来没想过当日在湖畔救下我的胖丫头竟然是兵马大元帅之女。”
“姐,”陈若离惊讶的站了起来。
“当日你不嫌弃我是风尘女子,都愿意和我做朋友,如今,你有事,我定会一帮到底。”
“可是,这是要杀头的,不管完成与否,都是要死的。”
“阿离,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人生的希望是你给的,陪你一起死,是我心甘情愿的。”
陈若离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哭了起来。
“乖啊,再说我们不一定会死,姐姐在宫里那侍卫中还有几个相好的,我握着他们的把柄,到时候希望能帮上忙。”
“姐姐,你是何时知晓的。”
苏苑捏着帕子,温柔的给她擦着眼泪,“很早之前就知晓了。”
“那你是何时……”
“你这样活着肯定是为了报仇,所以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苏苑摸了摸她的软发,“走,去用膳,用完我们一起进宫为恭贺新帝登基献舞。”
两个时辰以后,好几辆马车从烟柳巷出来了,这些都是宫中专门挑选的舞娘和乐技。
街边一小破屋的后檐下蹲着一只小鬼,正在打瞌睡,忽然,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小鬼瞬间跳了起来,想去禀报,可碍于是白天,只能等天色暗下来才行。
于是,等白渺渺知晓并确定陈若离得身份时,已经快戌时了。
“人就在京城,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找到,”白渺渺急切不已,知道陈若离进了皇宫,心就一直砰砰跳着。
小鬼瑟缩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们都是正经鬼,不去那种地方。”
草……白渺渺气得难受,“明晚你召集兄弟们等着,我送你们上路。”
“多谢大人。”
待鬼离开后,白渺渺就找了团团圆圆开始收拾东西,她思量过了,此时依照她自己的身份,根本进步了宫。
只能去找人帮忙,唉……白渺渺又想起刘家那破事呢,要不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刘辩根本不至于还被停职着,他们刘府根本没有资格参加今日的晚宴。
“夫人,我们去哪?”团团道。
“去镇国公府,”白渺渺思来想去只有去那里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