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晋升为乡师,刘季、周勃、卢绾一起为之祝贺,曹氏酒馆内,几杯酒下肚,刘季便叹了一口气。
卢绾问道,“何故叹气,那雍齿即便不服,也不得不认奉刘兄为老大。”
刘季道,“雍齿门下食客众多,此番用诈胜之,恐有不服惹来麻烦。”
周勃也同意,要预防雍齿报复,曹参却道,“吾虽升为乡师,实无益处,但却认识一人,此人姓萧,名何,那县尹之下的主吏,也是豪族之门,可通贵族,结识可寻出路。”
刘季大喜,“然!可引见吾二人相见。”
曹参道,“如今即将过年,可趁此串门访友之际,与之结交。”
公元前227年的年味注定是掺杂着一股特殊气息,那就是冰冷与死亡,秦国灭赵之后,已经兵临易水,燕国统治集团一片惶恐,尤其是燕太子丹作为从小就认识嬴政的人,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年,曹参带着刘季前往沛邑,拜访萧何,当萧何闻言有壮士前来拜访,亲自迎至门前。
萧何第一眼见刘季,便觉刘季器宇轩昂,风骨不凡,有大贵之相,牵起手入门。
刘季自谦道,“乡野之人如何能得萧主吏抬爱,颇感惶恐。”
萧何笑道,“日前闻曹参之言,季乃豪侠之人,在乡里惩奸除恶,吾甚敬佩!”
萧何携刘季入堂上,两人相谈甚欢,刘季拜曰,“雍齿乃豪强,得罪如之奈何?”
听闻雍齿平日里素有欺辱乡里之名,萧何出身与之伯仲之间,亦不喜仗势欺辱之人,萧何乃曰,“雍齿素轻视卑贱之人,如今得罪,恐有刺杀之危险,可借助他人之力对峙。”
按照萧何的意思,雍齿身为世族素来与沛邑王陵善,由他引荐可拜王陵门下,借此来应对雍齿。
刘季见萧何此人不仅谈吐不凡且善于察言观色,未曾出口,对方已道出相助之策,甚为心悦,亦重敬之。
萧何留刘季饮了几杯酒,亲写书信交予刘季,送至门外,刘季拜谢离去。
刘季携周勃、卢绾一同前往沛邑拜见王陵,途行村野田间,口渴去觅水至一野户人家,老农夫又补食之,刘季拜谢,“季,谢过老父。”
老父又请三人至屋内歇脚,老父之少女招待三人,刘季坐下片刻,便听见院内呼叫粗鲁之声,老父急忙出去迎接。
刘季闻对话,乃知遇恶奴强行收租之事,甚为愤怒,周勃与卢绾请往视之,刘季点头示意,也起身走出茅屋。
只见老父求曰,“今年收成大减,可否少些?”
一壮汉恶狠狠的道,“汝子仍不上交田租,只好拿女儿充之。”
这壮汉命两名手下去屋内拿人,刘季怒曰,“强行收租,欺辱老幼,季最恨此等人。”
周勃空手夺壮汉佩剑,将其打的满地找牙,卢绾略有些气力,亦举锄头打伤一名手下,刘季也制服一人。
此壮汉失了武器,打了一个滚,爬起便逃窜,其余两人也捂着肚子,抱着手臂逃跑。
此壮汉回去禀报雍齿,有一自称季之人阻止他收取田租,雍齿问起相貌如何,壮汉描述几番,雍齿拍案而起,“刘季,欺人太甚!”
刘季一行拜别老父,行至王陵府邸前,经守卫人传信至王陵。
此时雍齿正与王陵把酒言欢,王陵见信眉头微皱。雍齿问道,“王兄,何事为难?”
王陵道,“萧何写信荐一门客,就是雍弟所言刘季。”
闻言,雍齿忽的站起身,“什么?”
略微平静心情后,雍齿道,“就是他坏了咱们的收租之事,王兄如何待之?”
王陵笑道,“此乃乡野之人,借助萧何之力,吾也不好直接回绝,放心,既然是雍弟所恶之人,自然也是吾憎恶之人!”
这话说的让雍齿大受感动,雍齿虽然是世族但是比起王陵家族还是差点,王陵家族可以称之为豪强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楚国官吏在这个地盘上也是不敢轻易造次的。
府邸前的守卫人最后只允许刘季进门,卢绾和周勃被挡在了门外。刘季略显忐忑,周勃建议刘季不要贸然进去,刘季则大喊王陵乃当世豪杰岂能做出下作之事。
刘季依旧阔步进门,看见雍齿也在,微微一愣,但随即当做没看见,未认识之人,在堂上只顾拜见王陵,刘季道,“季自荐做门客,当兄事之,还望收留。”
刘季说的很诚恳,王陵一时间也不好失了身份,询问了刘季的大致情况后,礼遇刘季,给其安排食宿,等到家奴将刘季送出门外后,王陵一脸的轻视刘季,“乡野之人言行就是鄙陋,不登大雅之堂。且不管他,咱们接着饮酒。”
王陵因刘季的回答粗陋而轻视,刘季自然也能看出王陵对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好,不过刘季不在乎,至少现在有了一个门口的身份,有了食宿,那么底下的弟兄们就有了依仗。
卢绾和周勃见到刘季出来,急忙询问情况如何,刘季道,“成了,走,找个饮酒地方,咱们边饮边聊。”
刘季在沛邑城带着周勃、卢绾闲逛,感叹这沛邑之城的繁华却非丰邑和中阳里村所能比,三人寻至王媪酒肆,进门刘季却发现了一个意外。
这王媪的酒肆内刘季居然看到了武负,周勃和卢绾也是非常的惊讶,卢绾吃惊道,“武姑娘,何以在此?”
武负笑道,“诸君能来,武女为何不能来此。”
刘季见王媪与武负的神情往来,知晓二人情同姐妹,道,“王姑娘,这里是酒钱,可否上酒?”
周勃笑着加了一句,眼神看向武负,“放心,这次刘兄有酒钱。”
顷刻间,刘季见王媪拿卮前来,心中暗叹,“沛邑酒肆果真飞村野之地所能比!”
酒至半酣,刘季道,“那王陵虽收留刘季,但眉宇之间尽是轻视,此人绝非信陵君之人,只可暂居他处。”
周勃和卢绾也都点头称是,此时两人已经酒醉,言语开始颠三倒四,刘季抬头见天色已晚,便让卢绾和周勃先行回自己的住宿之地,待明日再做打算。
两人离开后,刘季独自一人饮酒,武负也已离开,王媪见刘季依旧在饮,俨然一个酒徒的模样,嗜酒如命,刘季觉一人独饮无趣,便拉着王媪一同饮酒。
王媪见酒肆内已无客人,便陪刘季酌了几杯,刘季终因体力不支醉倒,这下王媪犯愁了,刘季已经不省人事,又不知对方住在何处,她一个弱女子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