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令狐冲的剑法招招致命,甚至他后来还施展吸星大法来对付你,我全都看在眼里。
但见你神色自若,知晓你定有应对之法,故而没有出手助你。也没有阻拦你借势反击吸星大法失效的令狐冲。
我看着你一剑掷出,刺在他的身上,原本随便一颗石子也能阻你杀人。不过那是令狐冲咎由自取,故而不阻!
然而此后,你又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回想起当日,徐隐一剑刺中令狐冲,令狐冲被任我行扯回之时,徐隐又使隔空取物之劲,将令狐冲胸膛的避水剑拔出,正是这一下,直接要了令狐冲的性命。
众人都知道徐隐手中的避水剑极薄极轻,故而极柔极韧。
飞掷而出,刺在人体之上,伤口其实很小,只要没有伤及心脉,哪怕是刺在了肺部,以当时的情况,又有精通苗家医术的蓝凤凰在场,未必不能将其性命抢救下来。
然而他将那一剑又迅速拔出,致使令狐冲身体内短时间大量失血,自是没有抢救的机会。
“你以隔空取物之法,拔出长剑,却是非杀他不可!
若你是与他不得不生死相搏时杀的他,我都不会怨你。
可你明明掌握全部胜势,并且重创于他后,还心存杀志,非取他性命,便是违了我昔日要你们立下的禁止同门相残的誓言!”
徐隐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意态肆意张狂。
“哈哈哈哈,太师叔,你不觉得你是何等偏向令狐冲吗?
只许他对我起杀机,只许他主动来杀我,却不许我在占尽优势后斩草除根!
敢问如果当日死的是我徐隐,风清扬!你可会像今日这般,主动上门清理门户?!说到底,你不过是更加偏心令狐冲罢了!”
众人睁大眼睛,都没想到徐隐叛逆至此,竟直呼风清扬姓名,言语之中更是直接质问,大违当今礼教大防之世。
风清扬亦被徐隐言语激怒,然而却是长叹一气,说道:“老夫只悔当初见你是剑宗唯一传人,答应传你独孤九剑,否则当不至有今日局面。
你为人心性,狠辣残暴,剑上戾气过重,长此以往,必定害人害己。为今之计,只有废了你武功,方可弥补老夫昔日之过。”
徐隐傲然挺身,双目凝然而视,无有分毫退让。
“风清扬,你何须如此惺惺作态。当日你传我独孤九剑,本非情愿,不过是看我身为剑宗最后一代传人的份上而已。
令狐冲虽是气宗传人,且始终不认可剑宗地位,你却依然视其如子侄,我是不知道你与他究竟有什么关系。
但你扪心自问!二十五年前,你受气宗算计,跑去江南成亲,结果发现是场骗局,心里可曾有愧?可曾觉得自己愚蠢透顶?
你倘若真自杀谢罪,倒还罢了。可笑的是,你不仅没有自杀,还猫在华山之后隐居数十年。
还在明知剑宗有传人的前提下,同时教授剑气二宗弟子独孤九剑!当日我与令狐冲就有过疑问,不知你此举究竟为何?
你明知剑气二宗还会相斗之下,依然传气宗弟子令狐冲剑法。
可以说,令狐冲之死,华山派如今之局,皆你一手所为!
你要废我武功?哈哈哈哈……何不先自废武功!”
徐隐句句说到风清扬痛处,听得他神色越发不对,也越发难以保持原本的平淡姿态。
场上众多武林人士,无论正邪,皆惊讶于华山派内中复杂情况,无人做声,只默默旁观。
封不平一干华山派的人,全部惊呆,都未曾料到徐隐竟然敢如此对昔日威震天下的风清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