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入秋,周遭的色彩也被披上了一层彩霞,落叶枯黄,遍地都是树叶的身影。当然,野生动物也并不少见,在深山老林里扎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你都能听到鸟兽的声音传来。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都有,它们似乎也知道冬季就要来临,每天就像人类一样,忙忙碌碌的准备过冬。
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适应,渐渐的躺了多天以后,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如果平日听不到点什么声音,反而会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些小狼崽子们被大车拉出去,恐怕此时,早有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了,所以我和56是幸运的,骷髅头也没为难我们,得知我们主动训练后,他好像还挺满意。不过最让我觉得高兴的,那就是我为自己选了一间规格很小,但却很爽的木屋。
木屋大概有个十来平,确实很小,好处在于有木门,而且四面不透风,刚进去就闻到一股异味,非常刺鼻,地板上都是一些破衣服烟头之类的垃圾,是之前某几个家伙留下的。虽然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持很干净,但我不能像他们一样不讲卫生,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整理木屋,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又努力的清扫了好几遍,然后找来了石头垫底,用木板为我铺了一张舒服的木床。
我没有多余的衣服,我似乎都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换衣服了,唯一的这件短袖,还被小腊肉撕碎了一截,我只能将就的把它打了死结,然后我的腰间,总是有一部分漏在外面的。这几天还受的了,一旦过冬后,我估计自己会被冻死,我要想个办法,为自己找几身合适的衣服。
如今对于生活,我好像没有选择,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的古人们,就像野人一样,每天除了吃喝拉撒,我最多的时间,就是和56一起锻炼。铺好了床,天色也暗淡下来,我在木屋里睡了一晚,今夜终于不用再忍受冷风的摧残,也不用再听56的呼噜声。
第二天早上,我睡了个自然醒,这感觉异常的棒,没有那些小狼崽的吵声,也没有什么人管我,我仿佛找回了家的感觉。
我打开门出去洗漱,所谓住山吃山,靠水吃水,营地用的是发电机,发电房不在营地里,有专人把守,我也不知道发电房建在哪里?他们在某处水井中放了一个抽水磅,然后用水管接到营地里来。刚开始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还曾经为了解喝喝了两天的雨水,现在觉得好可笑。
“嘿!56,早啊!”今天我的心情很愉悦,56早就醒过来了,我喊了他一声,但他没有回复我,他找了一处平地,抱着一根大圆木在做仰卧起坐。
我奇怪了,这家伙怎么知道仰卧起坐还可以这么玩?我以为只有我知道,因为电影里大头兵都是这样训练的,不过人家都是教官在一旁指导,然后大头兵们都是光着膀子的,在异常寒冷的气候下进行训练。
于是我一边刷着牙,一边注意他,我寻思这家伙是不是也想当个兵王?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哦对了,我们现在还算不上佣兵,顶多算是个民兵手里会开枪的小家伙。不一会,好像有道身影向他走去,我意外了下,眯着眼睛仔细瞧,好像是个武装民兵。他穿着下班衣,就是那种类似井工、或者旷工穿的大夹克,然后是迷彩裤,高军靴,典型的民兵配。mu斯林头巾好像是他们的标志,不过在我看来,络腮胡子才是他们的标配。
话说回来,56什么时候跟民兵打混到一处去了?只看见56继续坐在地上锻炼,那民兵就在边上指指点点,该不会是再教他怎么训练吧?我一愣,这他娘那行啊?老子都还没开始,要教也要先教老子练。于是我牙不刷了,直接吞了口水,咕噜咕噜润了下喉咙,木屋都懒得返回去了,把牙刷牙缸索性往那边上一放,一个快步就跑过去瞧瞧。
我才走近,就听见那民兵的声音传来,他正在鼓励56,他说干的漂亮,你越来越熟练了56,以后你就这样做仰卧起坐。
我一瞧这圆木头不简单呀,估计得有上百称重,以前在电影里看到的时候,早就心血来潮,虽然有做过仰卧起坐,但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方式。
那民兵看到我来,突然喊了暂停,又对我说小家伙!你还楞着干什么?
56赶紧移开了一个位置,立刻对我示意了下,我甚至都没有注意那民兵长什么样,就主动的坐到地上去,圆木有个三米多长,我俩一人抱着一头,我才上腿就感觉一股重力袭来,我一来劲,觉得可行,因为我是心血来潮面对的,所以不管有多重我觉得也都可以接受。
就好像面对一件你从未做过的事情,虽然他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如果你保持澎湃的心情去面对,你的自信心已经战胜了它,所以行动起来,其实也没那么难。
我小声的问向56他是谁,56小声的回了句教官,然后他也没有多说。我瞟了他一眼,我不是眼盲,对于他们这种地方人,我唯一能分辨的是他们眼睛和五官。
这个教官是个中年男子,年纪大概不超过三十来岁,一米八几的个头,外瘦内精,属于那种精干型的人才,但他的目光却是很沉冷,能看出来,他应该是个狠人。
准备!
开始……!
他突然喊了一声,56就在那头发力,我也不能丢咱们黄种人的脸面,赶紧使劲招呼,我用力过猛,节奏很快,以至于56的节奏都被我带着走了。不过做几个下来,我觉得加重训练,果然很牛逼哄哄,通常要做几十个才有的感觉,我现在刚做几个,小腹和腰间就能感受到了。我这头倒是猛的欢,但56却为难了,他不是做不了,而是必须要保持节奏,双人甚至多人圆木仰卧起坐,目的是一边训练自身力量,一边训练队友的默契度,不过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我想一口气把我做瘫为止。56喊道W你慢些,这样会打乱节奏的,我却嘲笑他仰卧起坐就必须要快一点,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刺激腹部肌肉,我从前体育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56很无奈,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那教官听入耳边,却不屑的笑笑,当然,最后这句体育老师教的我是瞎扯的。估计他还在想,我这个东方小子,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国家,竟然还有这种体育老师?
我俩一边做,那教官来回走动,我郁闷了下,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来指导我们两个毛孩子?却听他嘴里念念有词,:“这个项目,是要求你们相互配合,你们要保持节奏统一,默契统一,以后遇见敌人,你们才能相互配合的好。”56听了没有说话,我突然停下来:“教官!你为什么会想要指点我们两个训练?”他立刻用脚蹦了下我的后背:“不要停下,继续做!”我回了神来,又跟上56的节奏,他才说我的名字叫做“肚邦福克”,你们可以称我为福克教官,剩下的那些,你们还是不需要知道好一点。
怪里怪气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说就不说呗,老子才不想听。
不过肚邦福克?我一听这名字就想暗笑,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把邦改成了皮,然后他就成了肚皮妇科。说起来,这个地方的人名真的很搞笑,好像他说的只是简称,如果是全部姓名的话,至少得有好几段,总共加起来,该有十几二十个字了。只有沙特地区,还有阿拉伯,叙利亚,伊朗这种中东地区才会使用这些名字,从前我就觉得欧洲人的名字已经很长了,没想到来到这里以后,我才见识到这些搞笑的名字。
其中先有他爷爷的姓氏,然后是他父亲的姓氏,接着是他母亲的姓氏,最后才是他的,这一来二去加起来就有四五段了,听说有些贵族或者皇氏后裔,他们的名字更多,都已经加到太祖辈的姓称了。
不过也不奇怪,咱们国家就有句老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取这种名字,估计也是为了缅怀先人,毕竟在战火中成长就不容易了,是应该感谢先人的机智,这才在乱世中留下了一脉。
就这样,这妇科也成为了我们两个的正式教官,他虽然没有说明,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骷髅头派他来的。因为昨天骷髅头知道了我们训练的事,对此他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表示,不过他的态度似乎是很支持的。毕竟开战需要炮灰,而炮灰也需要身体素质好一些的炮灰,总不能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就傻乎乎的送去喂子弹吧?那样的话去多少都不够杀,一梭加特林就直接带走,所以看到我们自己觉悟,估计他也很高兴。
但是我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远见毕竟太有限了,此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预谋什么?骷髅头才不会无缘无故的给我们两个毛孩子单独派教练,他如此大方,肯定需要我们为他做些什么。
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早晚都要被他们逼上枪口,与其等死,倒不如趁现有空多提升一些技能,说不定关键时刻,老天爷就会突然开眼,阎王爷也会突然觉悟。歇歇停停,我俩抱着这大圆木,一口起折了两个小时的腰,火热热肌肉正在遭受刺激。我8点左右起的床,比往常晚了近两个小时,做完仰卧起坐以后,都已经快10点了。福克教官没有说话,我们就不敢松手,也不敢倒下,我俩就抱着大木头等着他开口。
然而福克教官却撸开了左手袖口,我一瞧,他手腕上绑了块表,我才瞟了眼就知道是地摊货,我从前过生日,我父亲也曾为我买了块电子手表,听我母亲说是什么牌什么牌的,市面上得值大好几千块,光面相就比他这块好看的多。
福克教官看了我们两个一眼,两个小伙累的都喘不出声了,满头大汗,静静的坐在地上,就等着他发话了。“好吧,休息30分钟!”说完他转身就走,我们两个长长哈了口气,索性推了手圆木,它就从腿上滚出去了,我俩直接往后一仰,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