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也在水中游了两圈,便游回码头浅水区。泡在水中,和村民们吹牛打屁。在村里,他的人缘还是不错的。话说踏实勤恳的人,永远都受乡里人的认可。
头发没了这茬儿,少不了要被大伙儿打趣一番。
“阿乐,明天出摊吧?”
这时一名年纪和余乐相仿的小伙穿着条短裤,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排骨,走了过来,对余乐说道。
“今早出过摊了,明早,看今晚搞了多少鱼吧,不过大概率不会出摊。”余乐说道。
最近的渔获都不怎么样,一晚上下来,能有个三十斤算不错了,虽然今天下了场暴雨,按说鱼情会好一些,但余乐依旧不敢抱多大希望。
整体大环境本来就严峻,然后那么多打渔的、钓鱼的,还有偷偷使用违规设备的。
鱼儿们的日子不好过哪,本来自然界里又那么多的天敌,所以它们大多捱不过童年就重新投胎去了……如此,自然渔民们的日子就好不到哪里去。
而这个小伙子叫陈光良,长着一张和某位冯姓春晚钉子户同款的长脸,体形高高瘦瘦。他的眼睛最有特色,一线天,一笑啥都没了。
陈光良是余乐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之一,彼此的关系没得说。
这厮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跟着他爸打鱼。前年他在镇上开了家渔具店,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生意一直马马虎虎。
“如果不出摊,明天赶早我带你去个地方,包你过大瘾!”
陈光良神神叨叨地说着,趟下水来。
余乐疑惑地道,“明天你不开门做生意?”
“一年365天,除了过年那几天,天天守在店里。唉,这滋味,和坐牢一样啊,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光良往如同干扁四季豆的胸膛上泼了几捧水,苦笑连连,随既又一副看开了的样子道,“钱永远都是挣不完的,该放假的时候,还是要给自己放个假。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人嘛,尤其是男人,自己都不对自己好点儿,还指望别人?”
“是这么个理儿。”
余乐深以为然地赞同,这些年来,他为了家起早贪黑,拼死拼活,省吃俭用,结果得来了什么?
那个女人除了头两年对他还行,后面就是嫌他这嫌他那,各种各样的嫌弃,最终……
“你这发型挺敞亮的,看得我都想去剃一个。男人嘛,就该敞亮潇洒地活着……好了,明早上六点钟我打电话给你。”
意有所指地说完,陈光良扑入水中,往前游去。
……
夜深人静,整个村庄悄咪咪,只有时不时的几声蛙鸣虫叫,以及屋外水面鱼儿跃起的炸水声。
卧室里,一把落地扇“吱吱”地吹着。
余乐是带着女儿一起睡的,躺在床上,和这一个月的每晚一样,他辗转难眠。
不过前面他是一静下来,就会情不自禁地沉湎到伤痛中,无法自拨。今晚则更多的是因为激动和期待。
如果系统一事为真,那未来何止可期这么简单?
想想都让人血脉喷张、欲罢不能呐!
“喵……”
皎白的月色下,一道橘黄色的身影从窗子翻了进来,是卤蛋。喵星人依旧无视余乐,跳上床,绻着身子,倚着睡得正香的小荷花躺下。
小荷花潜意识地抱住了卤蛋,自个又往余乐的怀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