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余乐挠了挠头,“我自幼生长在水柔镇,居住在宁江水畔,专业从事打渔也有五年了……不知道这些,能不能证明我的鱼就是宁江鱼。”
“这条街上卖鱼的,都说他的鱼是宁江鱼,都说他是本地的老渔民。但,几乎每一个摊子的鱼,都有严重的滥竽充数的情况。就是把养殖的鱼,掺进来,以次充好……他们以为我是外行,什么都不懂,好忽悠。其实我对鱼的了解,可能比你们这些打渔卖鱼的都多,都专业。”
美女站起身来,自信地笑道,“你的这些鱼,我已经看过了,是不是宁江出品,我也看不真切。不过有一点我看准了,它们中间没有假冒伪劣产品。”
美女掏出一包细支的香烟,散给余乐一支,余乐摆手婉拒,拿出自个的鹤舞白沙点上。
美女纤葱般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细烟,娴熟地吞云吐雾,兀自看着余乐的双眼,缓缓地说道,“生意不论大小,皆应以诚为本。我欣赏诚信经营的人,所以我决定,你的鱼我全要了。”
说完美女招招手,一辆福特猛禽皮卡驶了过来。猛禽的大货厢里,也有个大水箱,一旁还有一个增氧泵,和一罐子氧气。
把鱼分类,过称,记数,算账。
统共百来斤鱼,算下来千把块钱。
鱼在水柔镇价钱并不贵,哪怕是正宗的宁江鱼,比如鲤鱼,才六七块钱一斤。没办法,谁让全镇别的不多,就是鱼多呢?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反之则贱。
“我叫范菀萱,有缘咱们再见。”
微信支付完鱼款,美女姐姐朝余乐一挥手,上了副驾驶,潇洒地走了。
看着大皮卡渐行远去,余乐苦笑摇头,他以为女人觉得他是个“诚实可靠小郎君”,会留个联系方式,说“你的鱼以后我包圆了”。那样以后他就不再需要摆摊卖鱼,能省下多少时间呐……结果却是这样。
……
余乐到斜对面的一家超市买了箱牛奶,以及不少的糖果零食,又称了几斤肉,收拾好摊子,打道回府。
余乐是独自驾船回去的,一艘一米多宽、六七米长的小木船,配台小功率的柴油机。
这是余乐的“战舰”,全镇范围内他的出行工具,更是他赖以生存的吃饭家伙——出去捕鱼,离不开它啊。
话说几年前,水柔镇禁了自然水域里的所有水产养殖,但并未像别的无数地方一样,一刀切把传统的捕渔作业也给禁了。
镇府里话事的家伙叫郭克力,在镇政府领头了数年。
老郭是个办实事的人,他比谁都清楚,水柔镇作为一个传统的渔镇,如果再把打渔也禁绝,那全镇太多的人,只剩下背井离乡、被迫为他乡的发展作贡献这一条路可走了。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万万不是老郭希望看到的局面。
当然,放开不等于放任。
对捕渔作业,镇里也制定了非常严格的规章制度,明令了只有手持“捕捞证”,你才能下水打渔。
然后哪些渔猎方式、哪些渔具严禁使用,皆有清晰罗列。
更标明了除一些杂鱼品种外,每一种鱼可猎获需达到的单尾体重。
同时,镇里还掰布了相当严厉的惩罚措施,并且渔政有专门的巡察队,旦凡是抓到违反份子,严惩不殆!
……
“哒哒哒哒……”
马达轰鸣,狭长的木船劈波斩浪,快速地行驶在江面上。
尔后转入一条支流,继而在各汊河中七拐八绕。二十多分钟后,驶入一片足有上千亩的宁静水域。
最后挨着座落于这片水域一角的一座木屋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