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房子都为木质结构,容易着火,所以窑炉自然都在荒郊野外。
虽然有心理准备,陈鸢其实也有些担心卸磨杀驴,因为只有死人不会泄漏制作玻璃的方子。
但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应下。
不立功,不立下足够大的功劳在知府面前露脸,她怎么拿到文牒进京?
小陈鸢的心愿,她就没办法完成了。
因着先前和刑房刑书廖大人那点关系,水笙功夫好、又有做衙役的经验,他此刻也在府衙讨了个衙役的职。
虽也无品级,知府衙门的衙役,说出去还是比县衙衙役威风的,就连衙役制服也更好看。
新人一开始总是很难混进全新职场的。
更别说水笙本身不是圆滑之人,半月过去,也没能交到和县衙时那般关系好的朋友,但面子上大家还是会打招呼。
本来陈鸢以为他会下值之后才会来找她。
没成想离开工房时,就遇到了水笙。
“师妹。”
“师兄,你来工房作甚?”
“班头让我来工房听凭蔡工书吩咐。”水笙挠挠头,“师妹你不在刑房,在工房作甚。”
玻璃的事情可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说,陈鸢拍着他胳膊,“你先进屋找蔡工书回话,我们吃饭时再说。”
“哦。”
其实陈鸢不希望水笙跟着她去白马山,害怕两个人都折在那里,有他在外头,若是发生什么,他还能跑。
但卢知府让水笙去,她也不能阻止。
既然阻止不了,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水笙进屋没说两句话,就出来了,他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师妹,我们又能一起办差了。”
“那真是,太好了。”
陈鸢带着水笙找了个食肆,点了两荤两素,好好的祭拜了一下五脏庙。
水笙对上司的命令很是听从,直到回宿舍,也没询问陈鸢明日的任务。
这倒省得陈鸢编借口哄骗他了。
骗孩子,总让人心虚。
这半月,被排挤得无事可做的陈鸢,找了知府衙门马厩的养马人,教了她骑马。
虽然还骑得不好,但她现在已经能骑马了。
都说技多不压身,这不,第二日就用上了。
一行六人,人人骑马,再不会因她坐马车而拖后退。
学会骑马后,第一次走远路,下马时,陈鸢双腿都麻了不说,两股战战,只觉得大腿内侧的皮都磨烂了。
得亏水笙接了她一手,不然就直接栽下马丢大脸了。
白马山有六个窑炉,分布在白马山周围。
因为烧瓷器所需工人不少,白马山下于一百年前就形成了一个小镇。
镇上十分热闹,因为中秋将近,不少铺子店门已经开始挂上彩带。
成串的小灯笼,只待晚上点亮。
岭南的传统佳节活动很多,还没到夜晚,陈鸢都感受到了大家准备过节的积极。
陈鸢被水笙搀扶着进马氏客栈。
率先进去的蔡工书,已经被一个中年商贾打扮的男人热情的迎了进去,并被敬上一杯凉茶了。
中年男人看到随着衙役们站过来的陈鸢,惊讶地上下打量。
“蔡工书,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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