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刚和曾仵作、刘晏淳从义庄回到县衙,就看到了笑呵呵等在大门口朝她挥手李德隆。
这充满算计的笑容,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半月未见,李德隆脸皮越发厚了,并不因为陈鸢的冷淡退却,反而热情的凑了过来,对曾仵作作揖,“这段时间辛苦曾仵作对我妹妹的教导了,不知我妹妹这些时日可有给您老人家惹麻烦?”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觉得李德隆与之前言行有别,但他现在表现有礼,曾驰又不知李家龌龊,只当考核之时只是哥哥担心妹妹将来不好嫁人才会言辞不当。
闻言,老者微笑着极力夸赞陈鸢,“你妹妹很是让人省心,说到底还是李家教养的好,让她幼时看了那么多验尸书籍,关于剖尸一道,我能教她的并不多,反倒是你妹妹能在我精力不济时帮我带一下徒弟。”
李德隆在一旁听得喜笑颜开,就像真是在为妹妹的成就感到骄傲开心一般,“她懂什么,还是得劳烦曾仵作多多教导才是。”
客套话,曾驰只是笑笑,“你们兄妹半月未见,有很多话要说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了,你们聊。”
那敢情好,李德隆也不是来找他们的,“曾仵作快去休息吧,刘兄弟也快扶好你师父,一会儿找你喝酒。”
刘晏淳一双桃花眼,扫过笑眯眯的李德隆,落在冷淡的李菲脸上,“师姐,真羡慕你,瞧我,当个没工钱的学徒,我家兄弟都懒得跑一趟县里看我。”
陈鸢险些被他的阴阳怪气逗乐。
被说中心事,李德隆勃然大怒,“刘晏淳,你刘家人势利,无利不起早,就当我李家也那般?我李家家风可比刘家强多了。”
刘晏淳嘴角噙着讨人嫌的讥笑,“哦,所以你今日前来,不是找你妹子讨要这半月工钱的,若是这般,便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些时日以来,曾驰也没觉得自己徒儿多么热心肠,倒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怕他给李菲添乱,在一旁拉了拉他,“咳咳,晏淳,快些扶我进去,晚饭前,我还能考教考教你今日所得。”
“是师父。”刘晏淳恭敬应下,递给陈鸢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便扶着曾驰走了。
两人刚转身,李德隆伸手来抓陈鸢。
陈鸢早有准备,往后一跳,冷飕飕的瞪了他一眼,随手指了指墙角。
见她识趣,李德隆也不废话,跟了过去。
刚在墙角阴凉处站定,李德隆就腆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伸出手,“钱。”
真是不要脸,陈鸢心中冷笑。
看出她的不情愿,李德隆指着大门口守门衙役,“要我大声嚷嚷你不孝么?”
陈鸢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从怀里摸了个灰色锦囊出来。
见状,李德隆眼神一亮,伸手就抢。
陈鸢不舍的缩了缩手,李德隆用力一扯,就把锦囊抢到了手里。
垫了垫锦囊,只听里面哗哗作响。
摸一摸,大小碎银子也有五六块,好似还有银票。
当仵作竟是这么来钱的么?
也就小半月,死丫头跟着曾老头也不晓得收了多少黑心孝敬,造了多少冤假错案。
李德隆心中痛快,她赚得越多,手里的把柄就越多,更容易被他掌控了。
不知道爹娘在担心什么,陈鸢的把柄在手,她当上了仵作还不是逃不过李家五指山,“痛快点拿给我,今儿还省了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