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筒在李泰怪脚下奋力的挣扎,六只节肢刺进地板,在地板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可终究是徒劳,李泰怪指尖伸出一根长刺,对准三筒的胸膛刺了进去,骨刺从三筒的嘴里刺了出来。
李泰怪又搅了几下,确定三筒不会复活后转头俯视木小兰。
“小怪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木小兰眨巴着眼睛。
李泰怪不言,面无表情的盯着木小兰,他很确定木小兰看到了自己刚才的形态。刚才想要救下木小兰,那是最合适的形态。
木小兰继续眨巴着眼睛,也不说话,凭借着从小到大一起偷鸡摸狗的默契,李泰怪懂了木小兰的意思。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没看见。
李泰怪得意道:“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天不生我李泰怪,神州万古如长夜!”
“是是是,你最牛逼了。”木小兰翻了个白眼,她总算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一直不打算去大学了。对别人来说那里是理想殿堂、阶级跃升小踏板,对李泰怪来说那里无异于龙潭虎穴……
该死,仔细想想我为什么更期待他去那里了,好像我还从没见过这混蛋慌过。要不…把他坑过去试试?
木小兰收回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至少这小子做菜还是很好吃的……回去让他请客吧。
李泰怪解开捆着于洪起和刘婆婆的绳子,示意于洪起在这里保护好刘婆婆,他和木小兰去寻找阵眼,顺路解决其余的异类。
木小兰弯腰问向坐在地上的刘婆婆:“婆婆,你知道鬼域的阵眼在哪里吗?”
刘婆婆双眼无神,只是死死地盯着严硕的尸体。
“婆婆…婆婆?”
木小兰用手在刘婆婆眼前晃了晃。
“我、我不知道,他们总喜欢去杨家肉铺附近,你们去那里看看吧……”刘婆婆错开木小兰的目光,含糊不清的说道。
李泰怪接话说:“既然这样,我们去别处找找。小兰,我们走,于洪起你保护好婆婆。”
“呵tui,兄弟放心!”
于洪起扭头吐了口血痰,对李泰怪举了个大拇指。
李泰怪和木小兰稍微搜寻了一圈二楼,就顺着楼梯,下到一楼。
“小怪…我觉得,刘婆婆好像有点问题。”木小兰迟疑道。
李泰怪摆弄着刘婆婆算账用的计算器:“不是好像有问题,是绝对有问题。大概还是和她儿子有关系吧。不知道乾坤道手里还捏着严硕的什么把柄,等着吧,估计一会刘婆婆自己就帮我们把阵眼找出来了。”
………
楼上,于洪起搂着棍子守在刘婆婆身边,警觉地察觉着四周地动静。
刘婆婆悄悄斜视着于洪起,一点一点的挪起身来。
“婆婆,怎么了?”于洪起搂着棍子热心问道。
刘婆婆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小娃娃你坐着,我去上个厕所。”
于洪起:“哦哦,那您去,我在外面守着您。”
李泰怪怎么也不会想到,连木小兰都能看出刘婆婆不对劲,守在屋里的于洪起会看不出刘婆婆的反常……从小被老头逼着练棍的于洪起眼里只有各种各样的棍子,情商是什么东西?用于家老太爷的话说,女人哪有棍子好玩?
这就是典型的直男,所以说,直男很无趣。
刘婆婆摸到严硕的身边,摸着严硕的脸颊,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
“阿硕啊,你说妈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不争气妈养着你,你还去碰什么赌,赌完了贷,贷完了把自己都输出去了……”
“婆婆,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快去吧,人死不能复生,您伤心也没有办法。”于洪起劝道,在他看来严硕这人死有余辜,他实在没办法同情。
刘婆婆像是没听到一样,捧着严硕的脸继续念叨着:“妈上辈子绝对是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是用来给你还债的。你等着,妈最后也没什么东西给你的了,从此以后妈就再也不欠你的了。”
于洪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再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伙子,你们要找的阵眼就在他的身体里。”刘婆婆像是解脱了一般,嘴角带起一丝放松的微笑。
刘婆婆把手腕塞进严硕的嘴里,按住严硕的下颌,使劲抽出手腕,利齿割破了刘婆婆的手腕,当第一滴血滴落在严硕的舌尖上时,严硕早已死寂的眼睛顺便重新夺回光泽,抱着刘婆婆的手腕贪婪的吮吸起来。
两个呼吸间,刘婆婆全身的血液就被严硕吸得一干二净。严硕看着自己手里的尸体,只是犹豫了一下子就把刘婆婆的尸体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一旁,从一边的窗户逃出了菜店。
“没良心的混蛋!”于洪起亲眼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他悔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看出刘婆婆的异常,更恨怎么会有人这么没良心,即使死了还要把老娘的血都吮干净了才要罢休。
于洪起拄着棍子起身,他发誓绝对要用棍子把这个没良心的混蛋的骨头一根根打断,直到把他的骨头全都打成骨粉,血肉全都打成肉酱。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留守在楼下的李泰怪和木小兰,两人飞快上楼,却只看到面带怒色挣扎起身的于洪起和刘婆婆的尸体,李泰怪心里凉了三分,大概的经过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于洪起咬着牙把刚才的经过复述给两人,木小兰和李泰怪连忙也从窗户跃下,去搜寻逃走的严硕。
………
“大伯,你们这的菜市场三点钟都不开门做准备吗?”杨谋坐在杨叔用来拉肉的三轮摩托车后斗里疑惑的问道,在他们那边早上这个时间虽然人也不多,但已经有些商户开始开门做准备了。
杨叔双手扶着握把疑惑道:“不知道啊,按理说平常老王和老张他们已经开门了,咱俩是不是出来早了,你看看手机。”
“出门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就是三点。呐,你看手机,现在是三点零五。”
“嘿,邪门了,今天这咋回事呢。”杨叔搓了搓脑门。
伯侄两人正疑惑着,就看到路口尽头一个四手四脚两个头,有一对手臂被溶解一半,胸口正中头颅被刺了个洞穿的怪物以奇行种的姿势对着自家的小三轮发起冲锋。
“谋啊…你瞅着过三轮那么大的蜘蛛不?”
“大伯你说什么呢?…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