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闲此时正像模像样的握着毛笔,准备随时展开一副挥毫泼墨的架势,却欲哭无泪:
“能换个钢笔来么?我小时候好歹还练过几帖庞中华啊,毛笔这玩意儿,不会啊……”
“可拿起毛笔来,为何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呢?算了……不管了!好歹给这个世界留下本哲学家第一幅字吧!”
一股异样的感觉灌注在了陶闲的右手,横竖撇捺,运笔出锋,意外的有些顺畅呢。
待把字写完,细细一看,直觉此字虬劲有力,阳刚霸气,看上去有一种气壮河山的感觉。
陶闲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心中惊愕道:“这……是我写的字?这难道是‘陶闲’的肌肉记忆?”
吕二虎两眼放光,望着那一幅字不禁拍手赞叹道:“妙妙妙!陶兄的书法比之以往更加精进了!”
紧接着眉头一皱,心中打起鼓来:“陶兄这取的名是什么意思?我要不要问一下呢?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笨呢?”
“我看看,我看看……”吕二虎他二舅强打起精神下了楼来,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陶闲写的这三个字:
“公交站???”
“陶公子?这就是你给我家怡红院新取的名?”吕二虎他舅指着这幅字,一脸大写的不满意。
别的同行取得名,多有诗情画意啊,什么春啊、玉啊、云啊、雨的,一听就让人想入非非,心甘情愿的愿意进去掏银子。
公交站?什么鬼!毫无特点啊!
陶闲却指着这三个字,摆出一副取名大师的模样道:“我这人好标新立异,前人取过的名,我是不会取的;书上曾有过的名,我也不会用的;这个世界存在过的,我也是看不上的。”
吕二虎和他舅登时被陶闲高深莫测的神态唬的一愣,异口同声的道:“此名何解?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么?”
陶闲冷哼了一声,眉头一扬,舌头在嘴巴里翻了一圈。是的,这一系列动作只是为了热身,“陶闲扯淡**”即将显出威力。
“你二人万万不可小瞧了这三字,其中每一字都蕴含着深刻的意义。字字珠玑,且又相辅相成,合在一块,完全超越了‘一加一加一大于三’的概念。”
见吕二虎和他舅仍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陶闲猛然将手指在那个“公”字上面,面不红心不跳地道:
“你们看这个‘公’字!何为‘公’,《礼记·礼运篇》有云:‘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天下都为了一个‘公’字,这是什么?这是大道!是每个人追求理想生活的共同愿景,是天下所有人的共同期盼,简而言之就是人心所向!”
陶闲转过脸来,右手在桌上重重的敲了一敲,朗声问道:“人心所向就是人气所聚,人人以你这地儿为衡州府地标,到时候车水马龙,财源滚滚,就问一句,这个字,厉不厉害?”
见吕二虎和他舅被陶闲激昂的情绪所染,一听到“人心所向”四字,正戳中心中痛处,二人热烈的鼓起掌来,齐声喝彩道:“厉害厉害!”
陶闲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第二个字,继续激扬道:“这个字也不得了!何谓交?交友也!’你想,来你这的人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上可达皇亲国戚,下可达草芥布衣,但是大家来的目的都是一样,都是为了找乐子。”
“《易·系辞》曰:‘上交不谄,下交不渎。一个交字,意味着一视同仁,一律平等,只要交钱,就没有贵贱!你想啊,那些皇亲国戚天天生猛海鲜,锦衣玉食,腻不腻啊?当然腻啦!来你这却可以抛下一身烦人的事业枷锁,卸下那些沉重的身份包袱,轻轻松松享受平民之乐,试问,痛快不痛快?”
“话又说回来,那些草芥布衣天天为了茶米油盐酱醋茶这等鸡毛小事劳心劳力,累了一天回到家,还有一只颐指气使的母老虎时时刻刻践踏着自己男人的尊严,苦不苦啊?当然苦啦!来你这人人都把自己当爷看,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大呼小叫,处处只有无微不至的照料与服务,更有贵族一般的奢华尊享!试问,爽还是不爽?”
“爽啊!”吕二虎和他舅被陶闲一通言语激得心驰神往,小鸡啄米似的将头点了又点,眼中射出无比向往的目光。
陶闲将嘴边唾沫星子一抹,指着第三个字道:“这个更加不得了!”
“说实话,你开这家店,有没有受过别人的白眼,旁人的歧视,家人的不理解,世俗之人对你的偏见?”
陶闲双目紧紧凝视着吕二虎他舅,他舅感受到了一股威严,双膝微微一曲,刚刚说出一个“我……”字便立马被陶闲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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