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不知时辰,不知道何时从修炼之中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天明,如果没有耳边咋咋呼呼就好了。
张谦以一个奇葩的姿势睡着,突然一睁眼,耳朵轻轻动弹了几下,听到了门外院子里的沙沙的脚步声。
这样的力道,不用想就知道是老爹,张谦一边嫌弃,一边暗自惊叹。
自从修炼了吐纳法,耳聪目明了不知道多少,同时睡眠极深,但是第六感又不知道增强了多少。
“臭小子,都已经巳时了,还在偷睡着懒觉,你不会忘记了昨天答应过老子什么吧。”
门外的大嗓门震得门都仿佛快要被裂开,张谦和了和衣,边吐槽自己昨天什么都没答应,边束好了发,昨夜打得水现在已经冻硬了,能够模模糊糊照个影子在上面。
张谦自是帅气,不过这具身体还是太小,显得有些稚嫩,却又眉目清秀,一身正气,脸却又极温润,像个大世家出来的公子一样。
提了提衣襟,推门而出,又退后了两步,开始神游天外,自觉屏蔽了面前的大嗓门,还好退了几步,不然洗脸都省了。
等得动静小了点,张谦才整整衣袖,平托一拜,说道:“父亲,儿给你请安了。”
“嗯,看来给你找来儒家的书给你读还是没错的,不过你这懒散的样子不太行,还得给你找几本兵书养养兵家的气才行。”
张玄的嘴角一勾既平,严肃的脸上满是粗犷之气,嘴巴鼻子,都是粗人的喘气声。
“哦,所以,有什么事吗。”做完样子之后,张谦又懒得搭理了,实在是不想天寒地冻的去接受老爹的训练。
对于自己的训练,他早有了计较,或许关于武功之类的,这个世界的确绝对领先,但是训练…
张谦看了看自己的老父亲,上身粗壮像个磨盘,下身却又显得瘦弱,一点也不协调,关键的一到下雨天,整个人就倒吸凉气。
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们要讲究科学,不然传武不练攻,擂台被送钟,上一世见得多了。
还没等老汉一句话出来,张谦先说道,“先说好了,我今天要练剑,不能陪你胡闹了。”
“我胡闹!!!”老张好歹没把气闭过去,不过谁让他是儿子呢,气呼呼的说道:
“先不谈你的小木剑,今天的确有正事,你父亲我有熟人到来,我得登门拜访,你也一起跟着来。”
说完,扭头就走,一点也不怕他不跟上。
“熟人,那个街坊邻居又需要你救济啊。”
张谦连忙跟上,老张除了训练,其他都挺靠谱的,不过…奇怪。
平日里我说这种话都被训斥一通,今天老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老汉脚步挺快,登登的几步到了院子,重重的踩在雪上,出了大门,而张谦也只能小腿快登的跟上。
幸好吐纳也加了点敏捷,不然还真跟不上。
出了门,一下就感觉到了大雪纷飞的感觉,毛绒的雪花扑天盖地般的垂下。
老汉的脚步更快了,平日里他都会挡在前方,用宽厚的肩膀遮挡着风雪,今日还真是奇怪。
不过张谦却也乐在其中,小小风雪无法阻挡他,丹田内的真气,像是在游动,旋转,冷意就已经稍稍退却。
小童反而张开明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冰雪的时代,战国赵国七雄。
一日里早已过了初起的时候,只能听到一片吵闹,能在城中住的就算不是太富,也不至于发生饿死这样的事情,更不要说曾经的赵国都城了。
此时满地银霜,街道两侧满是小摊,临街的店面热气蒸滕,满是是喧嚣,虽没有三百六十行,却也有一番景气。
卖艺的打卦翻飞,卖吃的香气扑鼻,早起就有酒肆开坛作对痛喝,江湖带刀客游走闹事。
每当经过带着兵器的游侠时,老汉都会放慢脚步,遮挡着张谦小小的身子。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路抖雪一路下,终于来到了一处土房堆积的城中一处,老张带着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口,敲敲了门,静等。
张谦撇了父亲,低眉顺目,他还挺好奇老张来着见什么人,具他所知,这里住的人生活都不是太好的,按照老张的个性不会那么郑重。
最为奇特的是,老爹不是穿的武打袍,而是正式的衣襟,凑近了还能闻到厚重的布料味,不知道他藏了多久,新得跟刚买的一样。
等了一会,只听大堂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像是一个小姑娘。
张谦脑海里想出一双小绣鞋,带着女人家的羞涩,轻盈,来到门前。
哐当的一声,门栓被从里面打开,木门打开了半个身位的口子,从里面探出一张清逸的脸蛋,头上绑着一个小头巾,伸着脖子,眼睛里透着好奇,就像一池充满春意的湖水一般。
“好是清净的女孩。”张谦暗暗吃惊,对方不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但是一定是最能让人感觉到气质独特的。
“小先生,你家大先生在吗。”
老张笑出一张杀猪脸,跟个狗腿子一样,张谦看了一眼,继续眼观心,心观地。
“这位好汉说笑,我还担不起先生,至于我家大人还是在的,你们请进,我带你们去找师傅。”
小女孩处变不惊的轻轻搭手施了一个小礼,退了两步。
老张捂着头哈哈大笑,急忙摆手说道:“担当得起,而且不用那么客气,我跟你们家大人可是熟得很呢,哈哈。”
“请跟我来。”还是那副公式化的平静脸,启步引着两人进入大堂,领着他们进入了后面小院。
一进入小院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又苦又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小院子除了几个石墩,其他两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煲,一个老妇人正坐在石墩之上闭目养神,听到他们进来说道:
“蓉儿,煮药的时候无论什么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分心。”
“师傅,来了客人。”
“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