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兮笑:“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大人您是被冤枉的呢?若是无人可以为您作证呢?”
陈冠礼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分明是个圈套。
可身为父母官,和百姓有关的问题,他又不能不答,更何况……面前这位……可是安家的掌中娇,他更是得给三分薄面。
二楼菱花窗前,安南辞几人纷纷站在那,醉的迷离的眼眸盯着安卿兮一直笑。
颜渚白一手拎着酒坛拍了拍安南辞的肩膀:“你这妹妹可以啊,开的了好酒馆,有一口好辩才。
就是这性子泼辣洒脱了点,没几个男子能镇得住。”
“去去去。”安南辞嫌弃的一把把他推开:“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我家小六最是温柔了。
不过想镇住她啊?等下辈子吧,我爹都镇不住她,疼的跟个眼珠子似的。”
林微南站在晏新寒身侧,瞧着街上轻声道:“安家妹妹,确实温柔。”
晏新寒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他半步。
他倚在墙上把玩着手中的空酒坛子,神色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薄凉的瞅了安南辞一眼。
“安小五,你不去帮她?”
安南辞无所谓的冲他摆摆手:“她从不吃亏。”
晏新寒嗤笑一声:“倒也是。”
长街上,安卿兮粉色裙琚被风吹的轻晃,少女娉娉袅袅身姿挺直,声音婉转不卑不亢。
“大人,您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定然明白一个道理。”
“哦?什么道理?”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陈冠礼心头像是堵了一道墙。
“那这么多百姓都是亲眼所见,也该为实了。”
安卿兮苦恼的瞧着他,叹了口气。
走到那小厮面前,她指着他额头上的伤道:“大人您瞧,这小厮面向掌柜的,可是伤却在额头,这代表他摔倒的时候身子先是侧着再转了个身。
而这个姿势……理应是双肘先触地的,怎么会一头撞死呢?”
陈冠礼眉心一跳,冷着脸不接话。
安卿兮见状,趁热打铁:“大人再瞧这地上的银子。他既是真的缺钱,为何见到银子的第一时间没有去捡?掌心里空无一物?”
陈冠礼:……
“大人,此事疑点重重,小女恳请大人查明真相,小女也会努力自查,证明掌柜的清白!”
这一句自查,堵了陈冠礼的退路。
他只好轻咳一声,挥了挥手:“先将人放了。”
“本官一定会彻查此事,可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桃花酒馆不可开张,林掌柜要随时接受问话。”
安卿兮扬起笑脸,拱手作揖:“大人英明呐,大人慢走。”
陈冠礼一走,安卿兮唤了声:“青梧。”
青梧走过去,将手中红色的锦盒打开交给掌柜的,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
“桃林酒馆从现在开始打烊,为表歉意,小姐特意从独一风雅楼买到薄礼赔偿正在吃酒的贵客。”
众人哗然。
“竟然是独一风雅楼的东西?安姑娘出手阔气啊。”
掌柜的接过锦盒,冲安卿兮道:“正在吃酒的贵客只有安五公子他们。”
“我五哥?”安卿落惊讶的看向酒馆,恰好见四人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