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承康从怀兜里拿出崎屿令牌,不卑不亢道:“在下治安衙总领,奉崎屿王之令前来迎接皇太侄。”
“只是区区治安衙来迎接我们禹国的皇太侄吗?”决泰皱了皱眉,轻蔑地昂抬起脖颈,“本将军是万户侯决泰。皇太侄身体不适,今日在此宿营,尔等跟着住一晚吧。”
“在此宿营不稳妥,皇太侄现身处崎屿,人身安全由我们负责。”吉承康抬臂指向东南方向,“请挪步几里外的驿站。”
“皇太侄终究是禹国人。”决泰调转马头,态度敷衍且傲慢,“责任由你们负没错,但决定由我们做。”
语毕,他便乘马走远。
“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给谁看?”林坤翻了个白眼,率先乘马前去扎营地。
魏桂无奈叹了口气,也乘马离开。
“总领。”吉琅樱则驾马到吉承康身边,语气严肃,“我向禹国官兵打听过了,他们都说没见过皇太侄的模样,是临时新军。”
“护送皇太侄的军队怎么会是临时新军呢?”吉承康紧蹙起眉头,莫名惴惴不安,“难道禹国人不怕途中遭遇不测士兵们各自逃命吗?”
吉琅樱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双唇,“卞洋的海盗经常在这片沙漠行动,皇太侄的行宫太华丽惹眼了,我们要提高警惕。”
烈阳随着时间流逝偏移角度,辽阔的沙漠竖起了一顶顶营帐。
夕阳余温依旧燥热,行宫里放置冰块的铜鼎升腾着凉雾。
内侍总管蔡围将试毒银针插入燕窝粥内,确认银针未发黑后,他才端着燕窝粥走到金丝软塌前,恳求道:“祖宗啊,您该起来用膳了。”
“本王说不吃就不吃。”席景宥翻身背向蔡围,“还有桌上那些,本王允许蔡侍郎自个吃了。”
蔡围叹息着摇了摇头,无奈配合起席景宥的计划。
一连两天,席景宥都利用装病阻碍了队伍启程,故意不进食的他脸色愈发苍白,身体也乏软无力。
尽管肚子已经饿地咕咕作响,尽管满桌都是美酒佳肴,席景宥都让蔡围趁着夜深,把饭菜偷偷送给守在行宫门外的官兵们。
清晨凉风拂过营地的残余篝火,又是一日。
“丞相和沙漠海盗约好的日子仅剩两天了。”决泰找到了正在喂马的决尧,语气担忧,“难道皇太侄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不可能,如果皇太侄有这等见微知著的本事,也不会失去皇位继承权。”决尧放下手中粮草,“话说回来,兄长您真要害皇太侄吗?先帝生前对咱们不薄。”
“哎,既然我们选择站队丞相,就得为其办事啊。”决泰地垂下眼帘,语气无奈,“连当今帝君都是丞相的傀儡,要是我们完成不了此次任务,今后在禹国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兄长所言有理。”决尧捏着下巴点了下头,“咱们先去行宫探望皇太侄吧,视情况再议。”
盘腿坐在塌上看书的席景宥听到了两兄弟的脚步声,立刻把书籍藏到枕头下,并躺身盖上棉被。
“皇太侄,您还好吗?”决泰走到软塌前作了个揖,语气是不自觉的关怀,“我们该启程了。”
席景宥眯起双眼,缓缓开口:“本王头晕恶心,不能坐颠簸的马车。”
“皇太侄还是没胃口用膳吗?”决尧面向蔡围,语气严肃。
“是的。”蔡围为难地低下头,语气胆怯,“皇太侄不听老奴劝啊。”
“决泰。”席景宥慢慢地抬起手,示意决泰靠近。
“臣在。”决泰俯身跪,神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