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在说阿尼马格斯么?”安德烈显然没有理解自己祖父的意思,化身为龙这句话打破了他对变形术的基本认知:“可阿尼马格斯不能变成魔法生物,这是变形课本上写的的铁律。”
看着孙子疑惑的脸庞,老艾德里安笑了笑,开口说道:“把你手里的圆盘拿起来,我来告诉你一个咒语,等你打开这个圆盘,就会知道为我为什么会问你这样一个问题了。”
安德烈依言拿起了青铜圆盘,然后念了一遍老人告诉他的咒语。
手里的圆盘马上就从他的掌心漂浮起来一道橘黄色的光芒从圆盘的缝隙之间透出,原先他无论怎么用力也打不开的圆盘在半空中缓缓开启。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时间,这个神秘的圆盘才彻底打开。
圆盘内侧上下都蚀刻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而且似乎随着目光的移动,这些纹路也在不断破碎重组。
在圆盘的中心,还有一颗仿佛黄金铸造的橡果。
老艾德里安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个黑巫师组织以为我把艾德里安家族的传承留在了这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的房子里,实际上真正的传承一直在这个圆盘里,在他们的手里。不过没有我们家族的血脉,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开它的,哪怕知道了咒语也没有用。”
“这是什么?”安德烈指了指圆盘中的黄金橡果问道。
“圣橡果,德鲁伊教派的圣物,它是我们家族历代传承的宝物。也是掌握古代德鲁伊传承的钥匙,而我说的化身为龙,也正是靠这颗圣物才能完成的魔法。”老人表情显得有些欣慰,他开口道:“说实话我原本以为这枚圣橡果已经丢失了,没想到我在死前居然析出了它,还放进了圆盘。”
安德烈闻言则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这枚橡果原先是在您的体内么?”
“当然。”老人点了点头:“每一代艾德里安的家族继承人都会吸收这枚圣橡果,这样才能真正使用古代德鲁伊的法术。而在继承者去世之前,也都会主动从自己的身体里析出这枚橡果,留给自己的子孙后代。”
安德烈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被绕糊涂了,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
但就在这时,房子的大门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糟糕!”虽然没有亲自跑到大门口看是谁这么不礼貌,但用屁股想也知道目前唯一的敌人肯定是那个觊觎他们家族传承的黑巫师组织。
安德烈马上把开启的圆盘重新合上,然后伸手想把墙壁上的画像摘下。
“不,别这么做,孩子!”然而老人阻止了他的行动:“现在,听我说,这栋房子的二楼书房有一个壁炉,我只为它联通了一个地方,你记住这句法语‘Le pied sud des Alpes’。另外,那个圆盘需要用你的灵魂去感受,她才会给你真正的古代德鲁伊传承。”
“我想我可以应付他们!”刚刚战胜过科尔和他带领的三个黑巫师,安德烈并不觉得自己真的就害怕他们。
“不!”画框里的艾德里安坚定地摇了摇头:“听我的,孩子!我感受到了‘导师’的魔法气息,这不是你能应付的,放心,我为这幅画像准备了不少手段,这可不是你平常见过的那些巫师遗像。”
还没想通一副画像是如何感知到气息的,安德烈就不得不在自己祖父的连声催促下往二楼跑去。
当他踏上二楼的地板时,隐约瞥见了七八个身影走入客厅。
妖精科尔赫然在列,但他仅仅是站在人群最后,脸上似乎还挂着恐惧和怨毒的表情。
而在妖精的身侧,是一个被他拖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丹尼尔!”是那个载他来这里的巴黎出租车司机,他这会也明白了是自己的疏忽,当时他把这栋房子的法语地址告诉了那个司机,等于说是对方被动地成为了这里的保密人。
所以科尔他们才能顺利找到这栋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的房子,安德烈想要转头下楼,但这时他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说话声。
“奥布里,真是好久不就!我想,得有十九年了吧?”是站在所有人最前面的一名黑袍男子。
“伊凡?”画像似乎不太确认这个男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黑袍男子笑着开口道:“当然是我,我的老朋友。”
“你已经成为导师了?”老人的语气中能听出狠狠压抑的愤怒和恨意。
“这还得感谢你,是你让我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男子的嘴角挂着微笑,但言语却没有丝毫暖意:“不过你把那个该死的德鲁伊传承藏的太严实了,为此我花了整整十九年的功夫才找到一丝线索,说到这,我得再次向你致谢,你留下的那个青铜圆盘上有些非常有意思的古代血脉魔法,如果没有它的帮助,我还真没办法占卜出你孙子的存在。”
安德烈还想继续听下去,然而楼下那位被祖父叫做伊凡的导师显然并不准备再给他机会:“去把二楼那小子给我抓下来,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从一张半死不活的画像上逼问出那个折磨了我十九年的该死传承。”
三个同样穿着黑袍的巫师马上将目光投向了二楼,他们身形齐齐一转。
是幻影移形,安德烈的瞳孔缩了一下,他不再抱有侥幸,这批人的实力必然要比之前来追捕他的那几个更强,而且还有一个他祖父口高深莫测的‘导师’。
至于那位被抓住的司机先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作为一个强大的黑巫师组织,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麻瓜了。
毕竟现在他自身难保,虽然心怀愧疚,但确实无计可施。
快步冲入二楼书房,安德烈从壁炉边上的一个大碗里抓了一把飞路粉。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楼传来了巨大的声响,双方的冲突爆发了,见惯了霍格沃茨毫无战斗力的画像,他完全想不通自己祖父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会并不是思考学术问题的好时机。
他把手里的飞路粉撒下,然后大声喊出了那句法语。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壁炉外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