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俭，近日多派几个人去保护张昭，摄政王心胸狭隘，定会想法除掉此人。”宣和帝冷静自持，循着记忆，已将几日前的棋局复盘好。

“裴歆，过来陪朕下一局。”

文钦丘俭深知，皇上表面越冷静，说明皇上心情越复杂。

对视一眼，退出殿去。

卫莞从容的坐在宣和帝对面，一出手就吃了他一子。

“短短几日，裴卿棋艺精进不少。”宣和帝抬眸。

“皇上棋艺也不赖。”卫莞这些时日对宣和帝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神秘、隐忍、睿智、记忆超群，并且还武艺高强的皇帝，怎么可能是无能昏君。

“张昭隶属大理寺，裴卿日后可多加提点，他今日的举动愚蠢至极。”宣和帝看似心思都在棋局上。

“是。”

“城外义庄的尸体已被人毁去，死的都是陇西逃荒过来的难民，所幸没有造成瘟疫。”宣和帝道。

卫莞就是那个毁尸人。

“那些难民真的都是喝药自杀的？”见到真实的宣和帝，卫莞有点不相信那些传言。

宣和帝抬眸，眼神怪异，“可能是集体中毒。”

毕竟最近没再出现类似的案件。

“陇西大旱三年，再有瘟疫传闻，朕接二连三颁布罪己诏，不是向天下证明，朕做这个皇帝是逆天而行吗？”宣和帝冷嘲。

“所以目前来说，解决陇西干旱问题和百姓吃饭问题是重中之重。”卫莞总结。

宣和帝面部凝重，朝廷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不管是拨款还是放粮都到不了百姓手中。

“皇上有没有想过走江湖这条线，由镖师将粮食运到陇西。”卫莞笑容狡黠。

宣和帝果然露出诧异神情。

“裴卿如何会想到这个主意？”宣和帝探究狐疑。

“顺丰镖局脱离朝廷管辖，地方郡县官员胆小怕事，任由其发展不敢向朝廷汇报，完整的脱离了摄政王的控制，皇上可以暗中拉拢过来为皇上办事。”卫莞虽师承瀛洲，却不一直待在瀛洲，她的江湖阅历兴许只比她师父师天命浅了那么一丢丢。

“朕今日才知……裴卿涉猎如此之广。”宣和帝眼眸微狭，裴歆确实给他出了一个好主意，能解除他目前困境。

难道他低估了裴歆的才能，此人谋略见识远远高于他的认知？

“拉拢顺丰镖局皇上可以交给微臣去办。”卫莞只想快点解决问题。

“不，朕跟你一起去。”宣和帝沉声。

卫莞被呛到咳嗽，“皇上您出宫方便吗？”

她可不想带个累赘……

“朕可以装病。”宣和帝不仅昏庸无能，还体弱多病，装病宫里人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此去数日，太后和摄政王的人会盯着龙吟宫。”卫莞委实不想带他。

“……那朕想个办法，找人替朕掩护。”宣和帝若有所思，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真正的裴少卿一脸懵懂的醒来时，卫莞已回到梧桐宫。

外殿风雅传道——“皇上来了。”

宣和帝最近似乎来得频繁了些，卫莞草草换了身寝衣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