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慈向苏御交代几句,匆匆忙忙在华瑞大厦楼下叫了辆出租车向齐遥所住的酒店驶去。
华瑞大厦地处一环路,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很是拥挤,公路上黑压压一片车辆慢悠悠地向前挪。
纪慈坐在后座心急如焚,不停催促司机能不能找条近道,生怕到达酒店齐遥已经跑的没影了。
倘若不是华瑞大厦距离酒店还有20来分钟车程,她真想直接下车一路跑过去。
赶到酒店的时候,齐遥正在埋头收拾行李,床上乱七八糟堆满了衣服。
纪慈缓缓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
她双手叉腰,累得气喘吁吁,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想着出国呢?”
齐遥停下手里整理衣服的动作,转回身面对纪慈,她的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儿,一看就知道是刚哭过:“小慈,我好累,不想再继续了。”
纪慈蹙眉,齐遥一向洒脱,在感情上却执拗得很。无论身边出现多优质的男人,她始终惦记着邹睿:“可你也没必要因为邹睿,就把自己丢国外去啊!你的朋友和家人怎么办,你都不管不顾了?”
齐遥没有立即回应,她垂眸看了眼藏在一堆衣服里的小盒子,那是高一的时候邹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对黑玛瑙耳钉。
当时送礼物的时候,邹睿咧嘴露出口白牙,笑的真挚又灿烂,他说看见这黑色的物事就会想到齐遥,自由,随性,不受拘束。
这么多年齐遥无论身处何地,这耳钉始终陪伴她左右。
她将这耳钉视若珍宝,舍不得拿出来戴在耳上,好好保存在小盒子里。
“小慈,”齐遥用手腕揉揉眼睛,凄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纪慈,“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你,能遇上苏御这样的男人。可我不一样,我没有你幸运。邹睿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作普通朋友。这么多年,他身边的女人换一个又一个,却从不愿正眼看我一眼,我再继续苦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你想逃避可以选择其他城市,”纪慈鼻子酸涩,齐遥长年苦恋,终究是换不来邹睿的回头,“为什么非得出国呢,你不能留下吗?”
齐遥眨眨眼,忍住泪水,走向纪慈将对方紧紧拥进怀里:“我这人吧,拧巴的很,倘若不是隔着万水千山,或许夜深人静时依然会想起他。我想出去走走,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等到我真能洒脱面对一切,会再回来的。”
纪慈回抱住她最好的朋友,哽咽着:“齐遥,我舍不得,你能不走吗?”
和齐遥相知相惜这么多年,他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不过是从申城到帝都的300公里。
一想到以后说不定很难和齐遥再相见,纪慈心里就堵得慌。
“傻小慈,不管我去往哪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齐遥稍稍用力将纪慈拥的更紧,她也舍不得这傻姑娘,“纪慈,你一定会幸福的。”
纪慈与齐遥的友情,单纯又美好,没有参杂任何杂念,全心全意为对方着想。
时光荏苒,纪慈再回首,依然清晰记得那个艳阳高照的九月,一头短发的帅气女孩坐在座位上扬起嘴唇笑的灿然惹眼,她的右手高举不停挥手。
——“纪慈,这里!”
——“纪慈,我叫齐遥,你的名字真好听。”
当晚10点,齐遥从帝都天宇机场乘飞机前往美国。
纪慈没有跟着去送机,她和齐遥都天生不爱离别场面,唯恐分别之际两人会恋恋不舍抱头痛哭。
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他们的友情没有结束,他们的故事也刚刚开始。
飞机起飞前,齐遥给纪慈发了段很长的信息,字里行间流露的真情实感让纪慈泪目。
「THEPEAK乐队—遥」:小慈,其实出国这事我考虑了很久,原谅我没有提前告知你。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我不想再沉迷过去。我认识邹睿10年了,也爱了他10年。这10年里,我一直沉溺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傻傻幻想某一天他的目光会为我停留。可邹睿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再清楚不过。家底丰厚,私生活混乱,可这样不堪的他仍然没能让我死心,我是不是太过执着?直到一个月前,我从韩泽那里得知,他的母亲为他找了个登对的女孩,两人估计快订婚了吧。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真是傻得可怜,这10年的单恋该到头了,我也该拥有新的生活。
「THEPEAK乐队—遥」小慈,最后祝你和苏御幸福。年少的纪慈历经艰苦,希望以后的你不会再有磨难。
「THEPEAK乐队—遥」:结婚别忘了给我送请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