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中行氏府邸。
“啪”
一件精美的镂空花鸟玉雕猛摔在地上。
“哗啦”
这件玉雕转眼化为大小不一的残片,那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材质,精湛的大师级技艺,依旧诉说着它的贵重。
随着纷乱杂物落地的响声,传出中行说不甘的怒吼:“陈伦这秃毛老叟,竟如此偏心孤丘乙,我们玩兽牙傀儡兵就是玩物丧志,却反过来夸赞孤丘乙做得好,气死我也!”
中行说神色如此愤怒,心中则是羡慕嫉妒恨,还有一股难以抑制的沮丧。
人与人比起来,怎么就那么大差距呢?
容貌没有青乙风姿俊朗也就罢了,居然各方各面都无法跟人家比拟。
就连最简单的同样是玩兽牙傀儡兵,自己就要倒霉透顶的被大祭酒陈伦训斥,还要辛辛苦苦炼制法器做作业。
青乙不仅能够自己玩,还可以开开心心带着国子学院所有人一起玩,这种强烈对比的反差,实在是让中行说难以保持心理平衡。
“哼,被人比下去了,心里面难以接受?”
精美雕花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随着一声威严的冷哼,上卿中行桓神色阴戾大步走进来。
中行桓的出现,让中行说的愤怒神色立刻消散,重新挂满了委屈:“父亲,我就是不甘心,这孤丘乙当初对表兄这个世子不敬,君侯不仅没有惩戒他,反而还对他如此器重。
谁知那孤丘乙才进国子学院就如此张扬,竟敢踩着我和祁黄羊等人做垫脚石来扬名立威。
偏偏陈伦老叟如此偏心孤丘乙,对他的作为没有任何阻止训斥,反而还为他扬名张目,实在是让我心中憋着一口气难以释怀。”
“阿说,你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就没有看到为何孤丘乙会受到陈伦的偏信夸赞?”
中行桓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之色,他大声训斥道,
“你和祁黄羊、淳于可、谷梁昌自号国都四公子,这般张扬的名号不知道引来多少人嘲讽。
另外你也不看看你们之前玩的兽牙傀儡兵,制作简单粗糙也就罢了,还在国子学院聚赌,除了嬉戏玩闹、玩物丧志又有什么用处?
反观孤丘乙制作的兽牙傀儡兵,除了名称跟你们的一样,可谓符文阵法集大成,连我见了都叹为观止,陈伦见了能不偏心么?”
“父亲,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中行说目瞪口呆看着自家父亲,脸上的委屈之色更浓,就连过去对孤丘乙非常不喜的父亲,居然今天也改口夸赞起来。
“正因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才对你不成器这么生气!要是阿说你有孤丘乙的一半优秀,我就放心身后事咯。”
中行桓眼中神色格外复杂的叹息一声,随即神色又变得阴戾起来,“不过阿说你也不要过于恼火,孤丘乙实在是好胆。
来到国都这段时间太过于高调,不仅拿你和祁黄羊作为踏脚石扬名,居然还私下联络了诸多三师、城卫军、宿卫军、玄甲骑、地方城守。
他以为攀附这么多人就能让我心生忌惮么?以为新就封土之后便能获得更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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